林晚鮮少看到餘淮露出這樣的表情，心裡甚是不安地問道。

“曾有一人，強大至神靈境界，饒是如此依舊不滿足。”餘淮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曾經聽說過的一個“神話”故事講述了出來，“神明之上，還有天道的存在。當一個強者已經強大到世間在無敵手時，他的目標便會從其他強者的身上，轉移到天道上，甚至想要取代天道的存在，成為新一代天道。而在當年，就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只是最後誰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強者突然銷聲匿跡，而後又出現了眾神隕滅的末法時代。靈氣凋零，諸多強大術法失傳，這也是為何如今在我們口中，元嬰境界之上，便可稱為半神的最大原因。”

林晚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一般。

她被震撼住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明明只是一個書中的世界而已，居然搞得這麼大，但她記得，作者應該並未將世界觀構建地如此恢弘龐大，可現在……

亂套了，是真的亂套了！

“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墨濯淵輸了，那就完了？”

“一個存在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他經歷過太多，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與我們不同。且不說別的，光說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吧……晚兒，你覺得一個人活這麼長時間，他的心理是我們所能揣摩到的嗎？我們無法以常理去考慮他的思維，尤其是當對方的執念還是希望成為天道的時候，那麼這世間的一切，都可能會成為他實現自己目的的墊腳石。人人都知道想要得道，就須得證道，若是想要成為天道，那麼證道的條件，八成是這個世間萬物。”

林晚腦中“轟隆”一聲巨響。

以世間萬物來證道，只是為了成為天道。

隱約中，她彷彿感覺自己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似的，可若是讓她細想，卻又想不起來，只是覺得莫名熟悉。

當她想要細想下去的時候，突然腦袋中像是被扎入了一枚銀針般，劇痛無比。

“唔……”

在強烈的頭痛作祟下，林晚忍不住悶哼一聲，抬手握拳，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晚兒，你怎麼了？”

餘淮見狀，忍不住拉過林晚的手，為她探起脈來。

可林晚的脈象，並無任何異樣之處。

他隨即又放出自己的神識想要徹底檢查一下林晚的身體，看看她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疾一直未曾被發現，然而當他剛放出自己的神識後，還未等接觸到林晚，便被林晚身週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開了。

餘淮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踉蹌倒退了幾步，方將那股斥力給消除了些許。

可就算如此，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面色慘白地看向林晚，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餘淮並不是因為自己在林晚的身上吃了暗虧，覺得林晚是故意為之要害他而震驚，而是因為剛才的那股力量。

其力量之強，不像是林晚如今這般修為所能擁有的。

除此之外，讓他更覺不敢相信的是，他在那股力量之前，居然忍不住心生懼意。

明明那股力量並不是主動在傷害他，也不是說強大到沒有抵抗的程度，只是那力量所帶來的氣息，有著遠古蒼老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生膜拜，彷彿這世間的所有力量在其面前，都要選擇俯首稱臣。

若一定要找個詞彙來形容的話……

簡直像極了這世間的規則之力。

只有規則之力，才能最大程度瓦解對面之人的意志力。

然而這又有些說不過去。

林晚是如何擁有這種力量的？

畢竟，若林晚擁有著規則之力，她斷不可能會像現在這般藉藉無名，甚至還早些年間的時候，還會有那般的流言蜚語敗壞著她的名聲。

因為規則之力的宿主，就算什麼都不做，其身上的規則之力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宿主任人抹黑。

可若是說這是林晚後來才得到的……

那又該怎麼解釋，先前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氣息讓人察覺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