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奴才就退下了。”陳安說著便退了出去。
陸蘊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他問道:“陛下打算何時讓他出宮?”
提起這個來錦色就覺得頭疼,她眉頭微蹙地說道:“自己正鬧著要走呢。活蹦亂跳的時候不見他要走,這會兒倒鬧開了。朕是奈何不了他了,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陸蘊卻直覺這不是什麼好的開頭,秦桑梓成了第一個,讓女君覺得無可奈何的人。可她是君王,手握生殺大權,一聲令下無人敢不從。
怎麼會無可奈何?
慕容熄也暗暗發愁起來,話說陸蘊這醋勁也忒大了點兒吧?
秦桑梓還沒礙著他什麼事呢,他就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模樣,這要對上自己還不得鬥個你死我活?
可是,即便你死我活,他也不會退步。他想要的東西,他也想要。
“好鮮的蝦子,陛下來嚐嚐。”慕容熄給錦色夾了個蝦餃,一抬頭正好對上陸蘊晦暗不陰的雙眸。
慕容熄沒心沒肺地衝他笑了笑,低頭的一瞬卻暗暗想到,人只有一個,那就大家憑本事爭,看誰笑到最後。
再說籌措賑災銀兩一事,自鳳帝放出那番話後,又兩天,工程錢款僅募集就將近百萬銀錢。
御書房裡。
這銀子有了,錦色卻又為怎麼才能不缺斤短兩地將其平安運到荊州犯起愁來。
陸蘊出主意道:“陛下可指派可靠的武將,以押運官的身份押送這些銀兩前往荊州。”
錦色仰躺在紫檀木椅上,把奏摺往臉上一蓋,悶聲苦笑道:“你以為朕只是擔心會在路上出事?”
陸蘊好笑地把奏摺從女君臉上拿下來,幫她理了理鬢邊碎髮,低聲問道:“陛下是擔心錢款層層濾下去,分到治災工程上只能落個半數?”
錦色輕戳了戳他近在眼前的臉,低低嘆道:“雁過拔毛,防不勝防……難啊。”
陸蘊握住她的指尖,輕吻了一下,坐在她旁邊將人攬住。
錦色伸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故作肅正地一板一眼道:“御書房重地,休得放肆。”
“……那咱們現在回去?”陸蘊湊在錦色耳邊,低笑著跟她咬耳朵道。
錦色送他一個自行體會的冷眼,說道:“適可而止吧蘊王君。”
陸蘊這才終於恢復一本正經,說道:“不妨指派溫靖恭前去,他是無量錢莊少當家,於交際和財務方面最是擅長,又頭腦聰靈心思活泛,若將此事交於他手,相信他定能不辱使命。”
“……可行嗎?”錦色半信半疑地問道,她倒不是質疑溫靖恭的智商和情商,而是他一沒有為官經驗,二又無官銜加身,到時候真能服得了眾嗎?
“不妨一試。”
“那好,朕也問問他的意思。”
錦色話一出口,陸蘊後知後覺僵硬了片刻,待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口,頗為艱澀地問道:“說來,今夜恰巧該是溫王君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