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煢邊用其他的杯子喝酒,邊聽冉娘解釋:“叫她來。”
冉娘看他似乎有些消氣,還自己上前給他按肩:“爺,她現下跳不了舞,就更不用說侍奉了,叫她來豈不是掃興嗎?”
“我自己選的人,不用你管,你們都給我出去,叫她來。”
“都依爺的。”冉娘使了個眼色讓那花魁離開,自己也識相的鬆了手出去了。
紫菀這幾天一直給自己傷口下毒,導致傷口一直無法癒合,冉娘看見傷口也沒法讓她出去陪人,就只能安排她在後院打雜,當時她剛剛掃完了雪,在廚房裡燒柴火。
突然來了幾個人帶著她去梳洗,換了一身和院裡女子一樣的衣服。
“你們做什麼?冉娘呢?我傷沒好,是會被官爺嫌棄的!”
抓著她人沒有鬆手:“有爺親自點你,你只管去,要伺候不好後果自負。”
紫菀就這樣被丟進了安王所在的房間,她只好低頭走到坐在桌前喝酒的人面前:“爺。”
“抬頭。”
紫菀看見眼前人,連連退後,那天她知道是他進來擋著了劍,以為自己要得救了,醒來後卻還是在常春院,明白過來他只是不想殺她,並不代表他想救她。
“紫菀見過安王。”紫菀記得在安王府時的禮節,按照那時的摸樣,客氣的行禮。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陸煢倒是接的很快:“免禮。”
“紫菀這就為您斟酒。”
“你,還好嗎?”陸煢還沒有看她,只是順著視線看到她的手。
紫菀倒酒的手微微顫抖,是因為這幾天一直乾重活,手上滿是凍瘡而又使不上力所致。“回殿下,小女子只是青樓女子,紅塵中的一顆塵土,配不上殿下的問候。”
“那就是不好。”陸煢抓住她倒酒的手,那是一雙早就又紅又腫的手,看樣子短時間內連針都施不了。
紫菀用力抽回了手,端著酒杯送達陸煢面前:“殿下請喝酒。”
陸煢一口喝完了酒,繼續看著她:“你,受苦了。”
“殿下多慮,紫菀很好。”
陸煢拿出一瓶藥,那是緩解咳疾的藥:“它可以緩解你的咳嗽,至少能好受些。”
紫菀並沒有接,陸煢放下藥,就走了。
冉娘就守在門口:“殿下這就走了?”
“以後我會常來,每次我都要她服侍。”
此後好多天陸煢都來了,紫菀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他自然知道王君知道這件事,畢竟無論是冉娘還是希薟都會向他稟報,但他也絲毫不避著他們。
晚上出門前,他站在自己書房的窗前,看著那盆土凝神許久。盆中已經長出了芽,那是陸煢在找不到紫菀之後,去紫菀院裡的時候帶回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當日看見紫菀抱著花盆就覺得裡面大概是什麼她喜歡的東西,後來見她細心照料一時好奇問了一句,她居然不說,更加讓他覺得紫菀大概是很看重這盆裡所種之物,想到若是她回來見到盆中之物因為沒人照料枯死的樣子定會難過,那種表情讓他覺得不忍心,索性就帶回來了。
紫菀不在的日子裡他一直親自照料著,這土裡一直沒什麼動靜,本以為等來年春暖花開它自會發芽,沒想到紫菀種的這盆東西不怕嚴寒在冬天也發了芽。
他看著花,想到紫菀的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再想到她還在常春院,收住了笑意就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