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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心上之人

“我以為你是知道答案的。”紫菀不說話,等著他接著說。

澤蘭則認真看著她:“這心上之人就是你啊。”

想不到剛剛的一點點擔憂,應驗得這麼快:“因為那支舞嗎?王子可能還沒見過其他我璃南國女子的舞吧,相比之下紫菀的舞姿實在算不上什麼。”論醫術她算得上上乘,但是舞姿真的是平平無奇了。

他的眼底是紫菀願意與他說話的欣喜,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你覺得我安陵國男子都是這樣膚淺的嗎?就算是非要這麼說,那我喜歡的是你的笑。”他也不曾想過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居然是因為那一笑,夜夜入夢,讓他欲罷不能。

“紫菀記得,未曾在王子麵前笑過。”這讓紫菀回想了一會,她確實沒在澤蘭面前笑過。

“你在他面前笑過。”澤蘭轉頭背對紫菀,小聲說。

那天紫菀得到陸煢送她的簪子,笑面如花,被面具下的他盡收眼底。

紫菀沒聽到:“什麼?”

他離開的腳步不再輕鬆,甚至帶著一些憔悴:“我還有事,先走了,這幾日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都說澤蘭是笑面虎,從小學富五車,年紀輕輕就受重用,做什麼事情面對什麼人都能笑面以對,卻能帶給人壓迫感。可服侍在身邊的寥寥數人知道,私底下這位王子並不喜笑,大多數也都是面無表情的,這些日子卻總在偷偷看紫菀的時候,有些許不同的表情,或喜或憂。

這些年來,璃南國國力日漸強大,想要收復三國。其實安陵國也是如此,所以這次上元節才讓澤蘭前來探探國情,好做準備。

邊境的商貿不順也是故意為之,而聯姻換和平根本就是澤蘭私自做的決定,他也沒打算真的要與璃南國和平共處,他只是想要紫菀,也正因為他知道心裡的感情和自己將要做的事,才對紫菀有些愧疚。

紫菀離開後,陸煢就再沒管過她的事,有下人問他要不要收拾紫菀留下的東西,他就說,先放著吧。

他日日叫清歡送來賬本,說是要看看這些年來璃南國財務情況,心中有數,將來才不會手忙腳亂。在王君處,還提了許多有利於國家財政的建議,看上去真的是踏踏實實在忠於王君。

“殿下,京城近五年的賬本您都已經看完了。”清歡被陸煢叫來書房,看見他關上最後一個賬本,想要開口。

這樣的話還是沒有攔住陸煢打算說的:“江南的,你把歸於我的那些商家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他說話平靜,不帶感情,和從前一樣,清歡聽得出卻比從前多了三分不快和冷冽。

清歡不肯,她是唯一趕忤逆陸煢的人,但說出來的話還算委婉:“殿下,這些事情不著急,您先休息幾日吧。”

“不著急?表姐,義父走了一年了,我卻還是個病怏怏的王爺,我在這什麼都不做,等死嗎?”

難得看見陸煢把著急放在臉上,還說出來,清歡安慰道:“殿下,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不,還不夠,還差很多。”他恢復了平靜,但說話還是這樣。

這件事情確實是陸煢操之過急了:“陸煢,我說,你需要休息了,我們已經忍氣吞聲二十年了,這一年真的不算什麼。”清歡實在不忍陸煢再這個樣子了。

“好,那就休息吧。”他的樣子就好像是真的被清歡說服了。

“清歡這就送您回房間。”

他突然用渴求的語氣,還帶著一點點撒嬌說:“表姐,我想吃花糕。”

清歡淺笑答應:“我這就找人給你做。”

陸煢親點:“忍冬花糕。”

“好,紫菀在廚房做過許多回,想來廚子已經學會了。”這個名字清歡乃至府裡都沒人說,她只是順口不小心說了出來。

雖然清歡說話很快,陸煢還是隻聽進去了紫菀二字,神色一緊:“算了,我不想吃了。我們去紫菀房間吧,她的院子我很喜歡。”

本來他說忍冬花糕清歡還以為他是真的想吃,現在他這樣說真的是有些走火入魔了:“陸煢,你別再任性了,紫菀走了,被你送走了。”

陸煢有些不耐煩:“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知道你還這樣!”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多了,清歡總是能從他一點點微妙的變化和眼眸中看見他的情緒,他現在眼裡是倔強地:“我怎樣?我沒哭沒鬧,我就想去自己府裡的地方看看。”明明語氣是安王,內容卻像個孩子。

清歡面對陸煢何時贏過,溫柔的答:“好,你去。我跟你一起去。”

陸煢坐在曾經放著那盆花的石桌旁,他還在那裡看著紫菀練過許久的劍,他還在那裡喝過紫菀泡的茶,吃過她做的忍冬花糕。

清歡終歸是瞭解他的:“殿下,你可以繼續這樣,你也可以把紫菀追回來,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就意味著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清歡擔心陸煢衝動,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你放心,我不會忘。”陸煢眼神空洞,並沒有在看任何東西,但還是回了清歡的話。

“如此,最好了。”她希望陸煢能回到沒遇見紫菀之前,雖說那時候表裡內裡都是無情公子,但總不至於如此看上去默然,內心裡卻不知道想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