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11、選錯路

科舉考試何其難?那些書香門第或者文風鼎盛之地的讀書人,各大書院的學子就能佔去大部分名額。

鸞儀司要給這些人洗腦,自然不能放他們出去讀書,只能自己找先生在鸞儀司內部教導。再後來他們就發現,培養一個孩子從長大到身居高位,至少需要幾十年,與其費這個力氣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不如直接收買要挾那些已經考過並且看起來前途無量的人。”

謝衍問道:“你初入官場的時候,鸞儀司應該也給了你不少助力,你為何要脫離鸞儀司?”

阮廷道:“我本就不想進鸞儀司,只要有機會自然要設法脫離。鸞儀司裡掌事的都是一群自以為事其實什麼都不懂的老頭子,每天聽他們做白日夢我都忍不住想笑。若是再不趕緊離開,我擔心哪天也跟他們一樣變得瘋瘋癲癲的,以為靠著一些錢財和陰謀就能掌握天下。他們怎麼不想想,當年餘績縱然是權傾天下,最後不也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阮廷!”旁邊牢房裡一直沒插話的雪崖冷聲道。

阮廷有些不以為然,淡定地道:“雪崖公子大概是他們最滿意的作品了?也不知道是失敗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才終於弄出來一個沒有叛逆之心,又能拿出手見人的。二十多年了那些老東西還沒膩麼?不對…過了這麼多年了,那些老傢伙竟然還沒死?”

謝衍道:“看來阮相對鸞儀司的事情確實瞭解很多。”

阮廷道:“王爺想從我口中知道鸞儀司的訊息?我還以為王爺已經知道鸞儀司的老巢在哪兒了。”

謝衍道:“多瞭解一些總是沒錯,本王只是沒想到阮相精明瞭一輩子,到了現在還會選錯路。”

阮廷沉默了片刻,道:“王爺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王爺需得赦免阮家。”

謝衍不答,似在思考阮廷提出的條件到底值不值得。

阮廷沉聲道:“我在鸞儀司待了十年,除非王爺能讓那邊那位雪崖公子開口,否則,你得不到比我更多的訊息。”

謝衍依然不著急,旁邊雪崖突然道:“我勸攝政王還是考慮一下再說,有些事情…即便是您,也不是說赦免就能赦免的吧?”

聞言謝衍和駱謹言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雪崖能拿捏阮廷,手裡確實有些讓阮廷不敢不從的把柄的。

而且這件事絕對比阮廷曾經是鸞儀司的人更加嚴重。

謝衍看向雪崖,道:“雪崖公子也想跟本王做交易?”

雪崖淡淡地看了謝衍一眼,並不答話。

謝衍也不在意,側首對駱謹言道:“我去看看曲放,這裡就有勞謹言了。”

駱謹言道:“王爺放心。”

謝衍看了一眼阮廷,道:“阮相這步棋走錯了,謀逆…是要滿門抄斬的。”

阮廷默然,他當然明白謝衍是什麼意思。

已經到了要滿門抄斬的地步了,他就算還有什麼秘密又能怎麼樣呢?

難道還能比滿門抄斬更嚴重麼?

兩刻鐘後,謝衍和駱謹言從牢房裡走了出來。

衛長亭早已經在大堂外面等著他們了,見兩人一前一後出來,衛長亭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那兩個招了嗎?”

駱謹言搖頭道:“沒有得到王爺的許諾,阮相哪裡會那麼輕易鬆口?至於那位雪崖公子……”

“怎麼樣?”

駱謹言道:“那個雪崖恐怕什麼都不會說,照阮相的話來說…他確實像是被鸞儀司的人給洗腦了。”

謝衍道:“鸞儀司收養有天賦的小孩從小開始培養,近二十年時間,總能培養出幾個能力出色又絕對忠心的人。”

“異想天開,那種環境培養出來的人,或許某些能力出眾,但是……”衛長亭搖搖頭。那個雪崖暗地裡搞陰謀或許是一把好手,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很難發揮什麼作用了。

“宮中清查的如何了?”謝衍問道。

駱謹言道:“鸞儀司的人確實在宮中盤踞日久,但真正開始快速發展還是最近幾年的事。因為陛下年幼,太皇太后大力縮減宮中人員,太皇太后宮管理也十分森嚴,倒是朱太后宮中,還有二十四司各處都有不少他們的人。”

說到此處,駱謹言神色也有些肅然。

聽起來好像沒出什麼大事,但如果再過幾年天子親政,後宮充盈之後。這些人就幾乎等於把持了整個皇宮,到時候再出什麼事可就難說了。

甚至這些人裡可能會有人成為陛下的心腹親信,將來弄出個宦官掌權也未可知。

這兩天清查出的人中,就有曾經跟在謝騁身邊的貼身小太監,只是之前謝騁移宮的時候讓謝衍給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