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亭忍不住感嘆道:“這些人可真是別出心裁。”
駱謹言倒是不以為意,“沒有絕對的武力,也沒有真正能掌控朝堂的能力,可不就只能另闢蹊徑了麼?當年掌握餘績留下勢力的人能力地位應當不高。而且,能有這樣曲折迂迴的想法,這人可能可不是什麼正常人。”
衛長亭點點頭,“回頭我讓人注意一下。我要先回戶部一趟,兩位……”
駱謹言道:“我要進宮,有些事情與安成郡王商議。”
謝衍起身道:“本王要先去一趟定陽侯府。”
跟前的兩人都沉默了片刻,他們都知道定陽侯已死的事情。
“我跟王爺一起吧,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去給定陽侯上柱香。”駱謹言道。
定陽侯府昨天並沒有宣告定陽侯的死訊,恐怕也是想要一些時間做準備。但這個時間也不能拖太久,今天上午定陽侯府大門前就已經掛起來白幡。
三人正要往外走,就看到駱君搖和駱謹行帶著一群人從外面走來。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人,其中兩人手裡還拖著一個渾身是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那人雙腳垂地被人一路拖進來,他腿腳拖過的地面甚至留下了一路血跡。
“見過王爺!”見到謝衍等人,眾人連忙見禮。
“阿衍,大哥!”駱君搖看到兩人,眼睛也是一亮,面帶笑意地走了過來。
被無視的衛世子笑吟吟地道:“王妃,您這是去哪兒抓回來的什麼人啊?誰這麼不長眼,犯到您手裡?”
駱君搖道:“衛世子不妨猜猜看他是誰?”
衛長亭掃視了對面的人一圈兒,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崔折玉身上,挑眉道:“餘沉?”
聽到這話,駱謹言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駱謹行笑道:“確實是餘沉,是搖搖抓回來的呢。”
他們還沒走到天牢,就看到押送餘沉回來的馬車,這才一起進來的。
若不是親眼看到,駱謹行都有些不相信當年他也恨得咬牙啟齒的餘沉竟然真的這麼輕易就落到了他們手裡。
冷霜也道:“確實多虧了王妃,若不是王妃我們恐怕也只能將白靖容放走了。”
駱君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白靖容本來就帶不走餘沉,咱們只要多派點人,還是很容易找到的。”她也就跟白靖容瞎扯了幾句。
謝衍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輕聲道:“搖搖辛苦了。”
“我又沒有正事做,只好自己撿一點邊角料了。”駱君搖嘆氣道。
“……”眾人無言,這個邊角料未免有些太大了。
誰忍心讓這個小姑娘承擔什麼危險的事情呢,現在看來小姑娘不僅不領情還有點委屈了。
謝衍輕笑了一聲,將駱君搖拉到自己身邊,目光落到了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餘沉身上,沉聲道:“押入天牢,待三司過審之後,押赴刑場處決便是。”
他只需要餘沉死,給當年枉死的將士和天下人一個交代,除此之外餘沉這個人已經不值得他花費任何心思了。
不知餘沉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微微動了動有些艱難地抬起頭。
原本那還算出色的相貌因為沾滿了血跡和塵埃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他定定地望著謝衍彷彿想要說什麼,卻半晌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最後只能慢慢地又頭垂了下來,依然是那副剛拖進來的模樣。
謝衍道:“走吧。”
“是,王爺。”眾人應道。
謝衍牽著駱君搖,往外走去。越過餘沉身邊的時候腳步也沒有絲毫停留,倒是淡淡地瞥了崔折玉一眼,“餘沉必須死在刑場上,別忘了崔老將軍和崔家的聲譽尚未恢復。”
崔折玉眼睛一紅,眼淚險些就滑落了出來,她指甲掐入了掌心,點頭道:“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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