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我將一牙儈砍的面目全非。”婉娘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素娘沉默,眼前的婉娘豔麗奪目,笑起來猶如百花齊放,可謂豔壓群芳。
誰能想到,她居然能動手殺人。
怕倒是不怕,只是想想知曉此事的男子,日後恐怕會有陰影。
桑大哥曾經告訴她,千萬別殺人,一旦挺過了最初的恐懼,人就徹底變了。
“素娘,時間還早,再去休息會兒吧。”桑九上前,將一杯金釵遞給他,“在寨子裡,夫人給的訂婚禮。”
素娘攥在手裡,喜不自禁的把玩著,“這份禮可不輕。”
金釵可值錢了,就眼前這枚釵子,起碼值個二百兩。
本身不值這個價,其中還包含了手工費用。
這支金釵的工藝,一看就極其精湛,必然出自大師之手,其費用自然會更高。
“這些東西可不好處理。”素娘道。
桑九點頭,“這事交給胡管家,與咱們無關,我先去休息了。”
“好,桑大哥去吧,我待會兒幫著婉娘做早飯,給你送去。”
“……”桑九好似想到了什麼,紅著臉快步走了。
胡言去處理掉那個年輕人,回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一頭扎進庫房裡。
這些東西都得記錄在冊,因是從山匪窩裡搜刮來的,短時間內無法見光,其中金銀有不少,甚至還有七八個箱子裡面是官銀。
這些銀子單獨放著,過些日子找時間融了重新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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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桂花滿枝頭。
也到了秋闈放榜的日子。
荊州府某院落內,一穿著樸素的年輕男子正在臨窗看書。
男子身長俊秀,膚色白皙,三千鴉發披在單薄的後背上,顯得分外儒雅。
院外,一穿著淺綠衣裙少女躡手躡腳前來,走到敞開的窗戶外邊,拍著胸脯,臉頰紅潤的無聲大口喘息。
瞧瞧探頭看著屋裡的男子,每看一眼,那種喜愛都要加深幾分。
手帕在手中翻攪著,藉此掩飾內心的激動情緒。
就在此時,少女聽到背後傳來敲門聲。
她趁著驚撥出聲前,趕忙無助小嘴,回頭看去,發現母親就站在房門前,看著她,一臉嚴肅。
少女討好似的衝母親笑了笑,乖乖的走到她身邊站著。
房門開啟,男子映入眼簾。
“表哥。”少女笑眯眯的喊了一聲。
中年婦人低頭對女兒道:“你先回房去,娘有事和你表哥說。”
少女心有不甘,卻不敢忤逆母親,最終貪婪的看著表哥那張俊秀的面容,輕咬粉唇,磨磨蹭蹭的離開了。
“舅母尋我,可有事吩咐?”青年側身將人請進屋中,並沒有關閉房門。
中年女子進來後,在臨窗的椅子坐下。
“少徽,你來家中也有數年了吧?”
沈頌點頭,“回舅母,已有兩年五個月。”
“如你這般年紀便高中秀才,我與你舅父甚感欣慰。當年你父母被人栽贓陷害,抄沒家產,你舅父迫不及待的趕赴越州將你帶回。這兩年來,因你表哥不在家中,我也把你看做半子。”
沈頌心裡有了計較,“多謝舅父舅母的照拂,少徽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