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人格分裂了吧?”愷撒被自己的猜測下了一跳。
楚子航眸光閃動,正要上前打斷旁邊幾人的交流。
麻生真忽然先開口說話了。
“時候不早了,我要去趕公車了,請見諒。”
剎車的輕響由遠及近傳來,雨點穿透了兩束橘黃燈光,當真顯出幾分瀟瀟夜雨的模樣,麻生真踮起腳尖張望,確認是自己等待的公車之後,轉頭衝著幾人禮貌地告辭。
繪梨衣拉著麻生真的手掌微微用力按了按,似乎二次元天然呆的少女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表達不捨。
許朝歌則點了點頭,用手中折出來的飛機頭輕輕敲敲手中白板上的日文。
愷撒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其實他聽不懂日語,不過他恪守著加圖索家族的男人應該時刻向天底下所有女性露出標準微笑的教條。
“好的,我記住了,到時候會把換洗的衣服一起給送回來。”麻生真揮了揮手,撐著雨傘一路小跑著趕向了遠處的公交站臺。
“這句日文是什麼意思?”
麻生真離開後,愷撒才蹙眉試圖從中分辨出自己能看懂的符號。
“幾天之後麻生真要代表東京迪士尼樂園參加社群歌舞表演。”許朝歌隨手擦去了那行日文,用中文向愷撒解釋,“這是我們贏取附贈獎品必須答應的條件。”
“附贈獎品?”
“東京音樂學院一學年的旁聽證。”許朝歌寫字回答,“我很正常,記憶沒有問題……但精神方面確實有一些小毛病。我說不清楚,你們也不要問。”
他收起了白板沒有再寫了。
楚子航凝視著白板上的黑字眼神微動,繪梨衣則看不懂中文,自顧自嘗試用剛學會的方法折著紙飛機。
居酒屋的屋簷下一時陷入了粘滯的沉默中,只有兩盞燈籠在斜風細雨中微微搖擺。
“這雨越下越大了,我們要不進去吃點東西暖暖身子吧?”愷撒打破了沉默,他沒等剩下的幾人答應與否,率先掀開了兩扇半人長的簾幕。
緯度不低,海風陣陣。
四月初的日本東京頗有些涼意,居酒屋內的騰騰熱氣與酒氣撲面而來,逼走了一身的微寒。
老闆娘悅耳的“歡迎光臨”聲音如同是在大福中過了一遭,軟糯糯地響過。於是彷彿“溫暖”這種概念在這一刻瞬間生動形象起來了。
不大的居酒屋內觥籌交錯,燒鳥的香味瀰漫開來。
或是三五好友相約著盤踞一角,或是過路的行人偶然間覓得吧檯佳座,又或者是怡然的食客按慣例自斟自飲……
氣氛比灶火燒得更加熱烈。
忽然有人高聲喊:“老闆娘,青椒和雞肉丸各兩串,再來一瓶清酒。”
“哎呀,上杉師傅,喝這麼多酒,你今天不打算去出攤啦?”老闆娘笑吟吟地為老人斟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