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還不配將師尊的名號擺在嘴邊。”衛西乘並沒有與七生廢話的打算反而是抬腿便衝了過去。一對雙手滿刃刀舞起,兩柄刀同時向著對方的腦袋砍去。七生的腦袋啊,那可是一雙大好頭顱。
衛西乘的刀很快,比之於獸走蛇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他的刀甚至不可以稱之為人刀,似乎用“鬼刀”來形容更為形象一點。刀走龍蛇,在九半的眼中那似乎是快過光影的兩刀,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欺身到了七生的近前。
似乎是一陣陰風從背後掛過,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讓九半不自覺地抽出了自己的刀,橫在眼前。
“不愧是王世友的弟子。”冰冷的話語從七生冷漠的臉上說出,而後他便一手一個,用自己的雙手硬生生地抗住了衛西乘的雙刀。“佛門鐵砂掌?你這種渣滓根本不配用佛門武功!”二者剛一接觸,衛西乘便感受到七生所用的乃是佛門武學。不過在他這樣一個純粹的武人眼中,一個離經叛道之人又憑什麼使用本門武功呢?隨即衛西乘的雙手力度徒然加大,竟然硬生生地將七生推得後退數丈之遠,就連手中刀也向前推進了兩寸。
此時,似乎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戰機,那天空中阿鸞所化鸞鳥高鳴一聲便燃起渾身火焰朝著七生直墜而去。在阿鸞的眼中七生腦袋上的那條刀疤就是弱點所在,而此刻禿驢正在被人牽制,自己一定可以一擊得手的。
僵持的局面似乎即將被打破,勝利的天平好像已經朝著衛西乘一方傾斜了。但此刻整個世界在九半的眼中卻並不是那麼簡單。從七生化作人形開始,九半內心就越發凝重。因為在他的眼中七生的身體始終是被一股黑氣所包裹著的,逐漸地向地下滲透,而今竟然快速地凝聚起來,朝著衛西乘湧去了。
等等......朝衛西乘湧去???
“衛兄,小心!”
九半直接大喊出聲,而後反應過來的衛西乘便抽回雙刀倒退而去,一瞬間竟然退出了數丈之遠。阿鸞卻是沒有那麼多的好運了,畢竟剛剛才能適應自己鸞鳥的身體,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想就可以來去由心的。儘管已經遏制住了自己向前衝去的勢頭,但那由天空下降的鸞鳥尚未來得及後退撤離。
似乎是被九半擾亂了計劃,那七生的情緒終於是有了點波動。他臉上的神情從冷漠化作了不屑,而後狠狠地朝著九半瞪了一眼。僅僅這一眼,竟然就讓九半心神動搖。
而後,異變突生!只見從七生的腳下突然劃分出兩股黑氣,皆是化作了一隻大手,一隻直接抓住了嶽滿弓,將其勒得昏死過去;另一股直接湧上天際,直接將沒能來得及飛離的阿鸞抓在手中一下子便拍在了地上,也是昏死過去。
這下看來,除了九半與衛西乘,七生便沒有什麼其他的對手了。
似乎是感覺自己的秘密被窺探了一樣,七生看向九半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小傢伙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窺探到神的......”
“你憑什麼自稱為神!”緊咬著牙關的九半打斷了七生的自言自語:“你只不過是一個離經叛道者罷了,你渾身都是不詳,身上哪有佛光?你就是個自欺欺人的騙子,濫殺無辜,用各種藉口來滿足自己私慾的騙子!”
聽著九半的怒斥,七生似乎是並沒有反駁的意思,而是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呵,我是騙子?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是完全說真話的,就連你的衛兄也不見得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吧?”
“我根本就不需要......”
“所以你並不知道他是曾經有名榜武列第一的王世友的唯一真傳弟子這件事,對麼?”
對麼?
對啊。
的確,九半的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件事。王世友他是知道的,畢竟一個讀書再少的人都知道那個在有名榜上盤踞十數年之久,打到前十年後十年一路無敵手的王世友,而那王世友更是傳說中唯一見過乎琉法師的人。這種人的真傳弟子武功怎麼可能會差?實際上從知道衛西乘身份之後到現在,九半的內心一直在重複一句話,翻來覆去地重複,無法停止。
如果當初在山下他把我救走就好了。
只不過很多事情只要發生了就無法挽回,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如果,就會少了太多悲劇和回憶了。當九半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衛西乘與七生再度戰在了一起,這一次沒有了他人的束縛,無論是衛西乘還是七生幾乎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幾乎是不分高下。最強的矛與最強的盾碰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沒人知道。但最快的刀與最堅硬的拳頭對決的場景卻是被九半盡收眼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一力破萬法。”
這本是武學秘籍中最為核心的兩句話此刻在衛西乘與七生的身上卻分別應驗。衛西乘的刀實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因為吸收了哭冢者的命格之後九半自身的功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恐怕此刻衛西乘的進攻他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衛西乘出刀太快,帶起陣陣風聲。刀光交錯之下被籠罩其中的七生卻是鎮定自如地一下一下擋開那些凌厲的攻勢。實際上七生的動作很慢,他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擋掉一些幾乎必殺的斬擊與劈砍,而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彷彿是一層保護罩一樣為他避開大部分來自衛西乘的攻殺。
儘管那金光在九半看來,是層層黑氣。
這二人的戰鬥越發激烈了,但九半內心的擔憂卻是層層堆疊了起來。
七生到底是有多強大,竟然能在衛西乘如此連綿不絕的攻勢下氣都不需要喘一口?
而衛西乘,竟然逐漸開始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