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考慮再三,說道:“不行,這事情不能我們私下來定,也要讓各位臣工知道才行,這樣才能得到上下的支援!”
洪彥博點頭表示同意,王祺走出門外來到殿內,朝外高聲說道:“來人!”門外的內監聞聽連忙推門進內,站在門邊等候王祺的命令。
王祺說道:“去告訴趙日新,就說我要見都僉議政丞李齊賢和三司左使李仁復。”
內監聞聽施禮後退出門外,直奔宮牆而去。
不一會兒,內監跑回來說道:“啟稟主上,奴婢已經傳話趙日新,趙日新已經派人去請兩位大人,而且還說要同兩位大人一起請見主上,不然就不讓兩位大人請見!”
王祺讓內監去殿外等候,自己連忙回到旁邊屋內,對眾人說道:“剛才你們都聽到了吧!趙日新這狗賊要同兩位大人一同來見!要是不讓趙日新進來,兩位大人我也就見不到了。”
張士誠說道:“既然要見,那就一起見,我認為沒什麼大問題!”
王祺瞪了一眼張士誠,不悅的說道:“趙日新要進王宮,自然是帶著兵馬進來,你以為他是隻身而來嗎?你想的太簡單了!”
鍾離朝洪彥博說道:“洪王爺,如果剛才我們的推斷成立,那趙日新並非要殺掉王爺!如果這樣的話,我倒是認為見見也無妨;畢竟還有兩位大人跟著過來呢!”
洪彥博擰著眉說道:“這可是個大賭博,賭錯了可能就沒命了!這可不敢輕易決定!”
鍾離說道:“王爺,我們換個角度考慮考慮,如果趙日新派兵攻擊王宮,那王爺以為王宮能堅持住嗎?”
洪彥博答道:“不能,王宮面積不下十萬平,而宮內禁衛軍不足兩千人,遠遠不夠堅守的。”
鍾離說道;“對呀,既然如此,堅守的目的何在呢?外城已經被趙日新所控制,內城王宮隨時可下,或者援兵很快會來嗎?”
洪彥博搖搖頭說道:“奇轅已死,沒有奇轅的指令,朝廷的駐軍是不能妄動的,否則視同叛亂!”
鍾離說道:“著啊!既然話語權在趙日新手裡,我認為和他趙日新的關係不要太劍拔弩張,我們推斷出趙日新不可能如何恭愍王,不妨面對面的坐下來談談。”
王祺顫聲說道;“談?談談?要是能談幹嘛他趙日新還要反叛!”
鍾離口中安慰王祺說道:“王爺勿驚!如果不見,不僅剛才那兩位大人見不到,趙日新一旦攻擊王宮,遲早還是要見面的;如果那時候相見,可就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了。而現在相見,有兩位大人在旁,同時也可以問問趙日新到底想要什麼,如果能滿足他的要求,我們可以暫時退讓一步,以後才有機會他圖。還請王爺三思啊!”
洪彥博在旁說道;“主上,鍾離剛才說的有理啊!現在見還有緩和的可能,如果被他攻進來,那他趙日新就說什麼是什麼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哪怕到時候兩位大人向在其中說話也不好說了!”
王祺站起身來,在原地來回打轉,話好說決心難下。
王祺並不糊塗,只是長時間在大都做質子,背後也沒有堅實的力量支援,習慣性的是想要依靠,現在這樣涉及到生命安危大事的時候,責任和擔當就弱了很多。
洪彥博見王祺哆嗦著手在原地轉圈打轉,知道自己這個表弟實際內心活動,於是開口說道:“主上,我洪彥博會一直陪在主上身邊!”
鍾離看了一眼張士誠,張士誠點點頭,鍾離說道:“王爺,我會藏在王爺身後,要是真的趙日新膽敢謀害王爺,我和張大哥拼死也要護衛王爺安全!”
張士誠在旁點頭表示贊同鍾離的意見,王祺看了看洪彥博,又看了看鐘離和張士誠,剛才聽洪彥博和鍾離的意思是直接面對趙日新,感覺天就要塌下來一樣;現在又聽他們會陪在自己身邊,真的有危險也會相救,顫抖的身體才慢慢平靜下來。
王祺不死心的問洪彥博:“表兄,必須要見趙日新嗎?”
洪彥博握住王祺的手,用力晃了晃,說道:“見比不見好,現在見比他攻進來再見好!我們就在主上身邊,放心就是!”
王祺見已經沒有迴旋餘地,深呼幾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進來吧!你們一定要在我身邊啊!”
洪彥博、鍾離、張士誠齊聲答應!
王祺硬著頭皮推開屋門走向殿內的主座之上,洪彥博則站立在臣工第一的位置上,鍾離和張士誠則隱藏在寬大的王座背後,以防不測。
王祺咳嗽了一聲,高聲說道:“來人,請李齊賢、李仁復他們進來,還有趙日新也可以一同!”
門外的內監聞聽,急忙向宮門而去。
稍後不久,只聽見兵士的齊步進入王宮的聲音,轟轟的腳步聲入一記記重錘,狠狠的敲在王祺的胸口,現在王祺有些後悔讓趙日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