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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似故人

“師父,你豈止我日日思,夜夜想,有多麼痛苦?你豈止我心心念的琪兒,便是比我性命也要重要?師父啊!師父,你莫不是一個冷漠淡薄的人罷!”他一臉苦澀地望著寸天,道。

寸天幽幽道:“孩兒,我又怎會不知你心底的痛苦,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想要造化於她,便慢慢等待罷,這世間流逝的最快的莫過於這綿綿無期的歲月罷了!”

於尊點了點頭,臉上仍掛著一絲憂悒,道:“師父若如此說,於尊自是知會了!”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如此甚好!淨蓮你要不要去我宣宮坐上一坐?”

淨蓮嘆了口氣,道:“這兩位如此悲鬱,我去了豈不是新增些傷痛於他們?”

“唉!淨蓮,你確是一位如意的女兒啊!既如此,你便歸去罷!待武道大會開啟之時,我再來尋你!”寸天嘆了口氣,眼神在輝勳和於尊的臉上瞥了瞥,最終嘆道:“罷了!罷了!我們回去罷!”

淨蓮攜著葉禾回到門上,離去時,溫言的心底,略有一絲哀婉,他靜靜地望著葉禾離去,葉禾回頭燦然一笑,道:“哥哥,我會回來找你的!”

淨蓮輕輕地拍了拍葉禾的額頭,道:“後生,勿要回頭看了,且與我離去罷!”

夜空中,風聲烈烈,烏暗的雲層上,掛著幾縷月華,那清冷的月輝,靜靜地撲打在荒莽的大地上,一片片莽草隨著長風,窸窣抖動著,些許蟲吟獸吼,掩映在這片晦寂的大地上,此刻,這世界是那般的靜寂,好似整片世界都睡著了,睡得那般美好,那般甜蜜。

回到門上時,已是寅時三刻,天將要亮了,眾徒子皆已睡去,唯有春生,靜靜地坐在屋脊上,仰頭望著長天,她嘆道:“月哥哥,你何時才會回來看我啊!”

靜寂的夜空下,總會掩藏著幾個如春生般青春的少女,她們心底掩著些許哀愁,確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孩兒了。

長風撩動著她的長髮,星光親吻著她的額頭,她臉上的憂愁如雪,哀思如霜。

她靜靜地望著蒼穹,卻恰巧望見了於尊等人,她臉上登時間多了一分喜色,道:“師父!”

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徒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去?”

春生言不由衷,略有一絲生澀,道:“自是在等待師父與師弟!”

“哦?我的春生,何時變得如此體貼我老頭子了?”寸天笑道。

“春生便是有些心思,也被師父看穿了,師父又何必?”春生嘆了口氣,臉上漫著些許憂鬱,道。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罷了,罷了,這種年紀的孩兒,誰心底又不存在個桀驁的孩兒?”

春生緊捏著衣角,嗔道:“師父,您不要說破嘛!”

“徒兒,你且看誰與我回來了?”寸天笑吟吟地指向他身畔的兩人。

“哦?那不是溫言師兄嗎?溫言師兄,怎生隨師父回來了?”春生一臉驚愕,道。

溫言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師妹,可想我了?”

春生嗔道:“我想你幹嘛?你離去那麼多時日,我春生早就將你忘了!”

溫言一臉無奈,道:“師妹,今日師父攜來的人物,可不是一般人吶!”

他笑吟吟地指向身後之人。

輝勳在溫言的額頭,輕輕地點了一下,道:“徒兒,聲張什麼呢!”

“哦?徒兒?師兄可是拜入他人門下了?”這時,她才將眼光從溫言的身上離去,忖道:“那老者又是何人?氣息又怎生那般熟悉?”

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寸天,你確收了些資質不俗的徒子啊,便是連我,都有些覬覦了!”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兄何時對我等這些俗人有些興趣了?”

輝勳笑罵道:“你這老兒,倒是一句好聽的也沒有,你等又何時成了俗人?莫不是在諷刺我罷!”

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論起輩分來,他也算你師祖了,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且叫他一聲師公便可!”

這一夜,確是過得不俗,幾人笑談著,身邊擺了些杯盞,點燃了幾柄燭火,坐在屋脊上,靜賞著月色。

於尊心底便有些抑鬱,過了這一夜,這種抑鬱也註定會煙消雲散,他本來就是一個如此的人兒,所有的傷痛與鬱結,也不過只是暫時的,待天亮時,一切都會歸於一片空寂,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他方一起床,便聞人在那大堂上肆意的叫囂,他揉了揉額頭,一臉厭煩,道:“是何人如此無禮,竟在這大清早上,攪亂我的睡眠?”

他一臉倦伐的走向大堂,卻見幾位青年立於那大堂的正央,此刻,這宣宮倒是靜寂,唯有這幾人叫囂的聲音,那些師兄師姐大抵都在沉睡,但愈是如此,那幾位青年心底肝火便燃燒的越旺。

於尊睜開略有些疲乏的雙眼,一臉冷意,道:“爾等是何人,來此攪我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