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厚重的蒼龍氣,自沉入到魂境之時,便再也沒有被動用過了,而今,蒼龍氣再蒞人間,瘋狂且霸道的氣焰,讓人驚覺,它們大抵要毀滅這人世間罷!
黑暗像蛋殼,被手指輕輕地一彈,便流出了蛋清,而蒼龍氣便是那手指,那傲慢的氣勢,只是在空冥間,輕輕地一彈,便將那片渾濁不堪的黑暗攪碎。
終於,再次看到他了,那個滄桑古樸的男人,可他猶背對著自己,那時的於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與惆悵。
男人正是他所棲身體的擁有者。但這一刻,於尊的心底卻有一絲不安,他心底暗忖道:「天訓前輩他......又為何出現在此境?」
自進入木門的那一刻起,於尊便認識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正是天訓。
而自天訓,出現在外域時,那面石碑,便屹立在他的身邊,石碑也正是乾坤碑!
但這一刻,天訓帶給於尊的心底感觸是,他似乎不僅僅是一個靈魂了,他似乎擁有了嶄新的身體,嶄新的一切......
於尊握緊了拳頭,而天訓似乎在為他引路,如黎明破曉時,那片黑暗的霧氣,慢慢的被天訓周身釋放的光明照亮了。
當然自蒼龍氣出現之時,這片昏暗的世界,業已有了初始的一片光明。
沉重的跫音,在耳畔作響,這一刻,於尊並不知曉,未來將會賜予他恩威並濟,還是禍福相依......
而此時,在遠境,卻出現了一幕令世人為之驚覺的畫面。那還是魔主嗎?在那片黑暗的滄海間,渾濁的浪花,像暴風初臨時,瘋狂的濺起,又茫然落下。
而那尊魔軀的身後,是一片片身披皇袍的男人,他們的手中,皆握著一柄柄長矛,長矛在鮮血中祭煉,而他們的鎧甲,似日月神光所煉。
而令人感到錯愕的是,那些身披皇袍的男人的臉上,卻皆流淌著一行行血淚。
發生了甚麼......所以,我等待的人,就是他們嗎?
耀眼的金光,是古仙人的身上應有的聖光。
而今,天訓站在一座絕巔上,靜靜地望著數以千計皇袍加身的男人。
他回頭輕輕地瞥了一眼於尊,笑道:「孩子!你怕嗎?」
那一刻,於尊心底一怔,這一刻,他已佐證了心底的判斷,原來......他們真的是古仙人!
於尊笑著搖了搖頭,道:「前輩,於尊倒要問你,你害怕嗎?」
天訓愣了愣,那一刻,天訓的臉上雖有一分榮光,可更多的則是一片悽楚與悲涼,「他們皆是我的戰友,你說我會怕嗎?」
戰友......
這一刻,於尊再也笑不出來了,這一刻,他想起來故時的一切,這一刻,他也想起了那些難以安眠的深夜。
而故時的人,也總會在他的腦海裡,反覆的流淌,如此一遍又一遍,同時,也換來了一夜又一夜的失眠......
他們為何變成那副模樣,他們的身上,似乎仍有熱血在流淌,這一刻,於尊的手指,又蜷縮了起來,他有些失神地望著遠方。
他在心底喃喃自語,道:「你們還會回來?對嗎?」
冷風拂面時,故時的場景,像卷軸輕輕地展開,後來被清冷的秋風吹拂,多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褶皺。
刀風劍雨從未歇過,絕境中,金光刺穿了天穹,而天幕的深處,卻落下了
一片片金光閃閃的秋雨。
深沉的夜色下,雨水濺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輕跫,當魔主再次出現時,魔主沙啞的嗓音,令人感到畏懼,也同時令人感到反感。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