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傾倒眼前,弘曆臉色一驚,倏然起身上前扶住了她。
高向菀跌進一個寬厚的懷抱時,她費力地抬眼看了一下眼前這張帶著緊張擔憂神色的俊臉,之後便漸漸失去了意識。
望著暈倒在懷裡的高向菀,弘曆心中一緊,伸手一觸她額頭頓覺一陣滾燙。
“小德子,請太醫。”
他朝門外下令之時已然將人攔腰抱起,快步走向寢室……
高向菀因為澆了涼水,又在暴雨中淋了一段時間,再加之心情的大起大落,一下子沒扛住就發起了高燒。
弘曆將她抱回房中之後不久,陳太醫就趕來了,在第一時間給她施了針,然後又開了藥,一系列的操作之後,才將她往上升的溫度控制住。
但人依舊昏迷不醒。
陳太醫走後,弘曆屏退其他人,親自守在了她床前。
他低頭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女人,安靜甜美的模樣真讓人難以相信在雨中瘋癲失儀的就是她。
看著這樣的她,弘曆心頭的那股怒火竟悄然消失了。
他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細嫩的臉頰:“我都還沒罰你了,你倒是有法子,竟然自己先倒下。”
……
當高向菀艱難地抬起困重的眼皮時,只覺得渾身乏力,頭腦昏沉。
“格格您醒了?”床邊的花月驚喜上前扶她起來,“您覺得怎麼樣了?”
高向菀一手撐著額頭,“我頭好暈。”一出聲卻發現聲音都是嘶啞的,喉嚨一片乾澀。
“我這是怎麼了?”高向菀望了望熟悉的床幔,她不是應該在偏堂等待著弘曆的懲處的嗎?
“您淋雨發了高燒,暈倒了,還是主子爺抱您回來的呢,陳太醫給您施針,開了藥……”花月鬆了口氣:
“您醒過來就好了,嚇死奴婢了,您都昏睡一整晚了……”
“一整晚?”高向菀驀地看向窗外,但見已經是接近晌午時分了。
“那,那四爺他有沒有為難你們?”她緊張看著花月。
花月搖了搖頭,說道:
“主子爺瞧著您暈倒緊張得不得了,哪裡還顧得上我們?他昨晚可是親自守了您一夜,今早才離開了的,走之前還特意交代我們要好生照顧您。”
“什麼?他……守了我一夜?”高向菀難以置信地看著花月。
“可不是,主子爺可關心您了。”花月笑得一臉深意。
高向菀卻有些頭皮發麻。
她腦中猶是記得他雨中說的那句“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所以,他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該不會是為了確保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能對她進行懲罰吧。
想到這裡,高向菀不由臉色一變。
花月見她忽的臉色發白,急忙問道:“您,您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給主子爺請安。”這時,門外離遠傳來了吉祥的聲音。
高向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完了,他來了。
“她醒了嗎?”緊接著外頭又傳來了弘曆的詢問聲。
高向菀想都不想急忙翻身躺下,一把扯過被子蓋住。
然後對花月說道:“一會兒他進來,你就說我還沒醒。”
“嚇?格格……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