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去燒水的燒水,準備浴洗東西的也去準備,整個梨花院忙得不可開交……
高向菀有氣無力地任由花月她們扶著去了浴間。
是她太心急了,沒有做好周祥的計劃,這下非但沒有穿回現代,還得罪弘曆了,怎麼辦?
在溫熱的浴桶中,高向菀終於覺得渾身的氣血回籠,桶中熱汽奔騰,縈繞面前,搞得她腦袋也跟著有些暈脹,無法思考。
一定是泡太久了,她吐了一口濁氣,想要站起來卻忽的一陣天旋地轉。
她一手撐住浴桶邊緣才不至於跌倒。
“花月。”她忍不住叫來門外的花月幫忙。
“格格,您怎麼了?”花月推門進來,見她半扶半撐地依在桶邊,嚇得趕緊上前扶住她。
“沒事,燻得有點暈而已。”高向菀疲憊地扯了扯唇。
花月拽過衣架上的衣服替她披上,一抬頭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臉色還一陣青白,連忙伸手往她額間一探,登時吃了一驚。
“您額頭很燙,這,這該不是發燒了吧?”花月一臉驚慌。
“主子爺還讓您洗好了就去偏堂見他,您這樣……可如何是好?”
聞言,高向菀臉色一頓,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說道:“無礙,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更衣。”
穿戴整齊之後,高向菀拖著沉重的身子踏進了偏堂。
屋內,已然換洗了一番的弘曆似乎全然不受剛才淋雨的影響,依舊是精神煥然,此刻正坐在上位中品著茶。
高向菀腦袋暈坨坨的,為免暈倒,她行禮之後便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垂著眸,但她也能感受到某人的注視。
“方才還挺能叫囂的,怎麼這會兒這麼安靜?”弘曆語氣平靜,俊臉上沒有了剛才在雨中的那種憤怒和失儀。
她剛剛有叫囂嗎?
哦,好像是有。
高向菀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昏沉的腦袋清晰起來。
她稍稍地抬頭看向弘曆,冷不丁瞧見他擱下茶盞的那隻右手上,虎口有一道淺淺的牙印。
是她咬的。
莫名其妙地跑到外頭淋雨,還咬了他,還公然大罵他。
別說弘曆了,就連她自己回想,都覺得自己是神經病一個。
“我……剛剛是有些糊塗了。”
高向菀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她努力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異樣。
“糊塗?”弘曆冷笑一聲,凝著她問道:“爺是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之人?”
聽見這話,高向菀腦袋忽的清醒了不少。
在這個年代她雨中的那番話,算不算是詆譭家主?
這會不會被罰掌嘴或者挨板子?
高向菀想起影視劇裡面的那些宮女被掌嘴後嘴巴腫得跟腸子一樣和挨板子時那皮開肉綻的慘狀,頓覺頭皮發麻,讓原本就昏重的腦袋有種不負重荷的感覺。
“我……”
高向菀一開口頓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身子一軟便傾斜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