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算算,段景蘅去了也有快兩個時辰了,此刻沒有什麼訊息傳來,應當就是最好的訊息吧?
“大夫?大夫人呢?趕緊出來瞧瞧我兄弟!快!”
宴蓉正出神,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粗狂聲音,語氣聽著頗為焦急,不知是生了什麼病。
幾個大夫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就朝外面衝,宴蓉年紀輕些,作為女子體態更加輕盈,率先來到了病人跟前,這才發現他竟然是被抬進來的。
這得有嚴重?
“他什麼病?”宴蓉來不及客套,直接問。
“被人捅了一刀!在肩膀!傷口兩寸深!”判斷準確,清晰有力,是個練家子?
宴蓉抬頭,見來人竟是穿了一身鎧甲。這樣式,不正是京城巡邏兵的打扮?
她又低頭檢視傷者,見也是穿了同等款式的鎧甲,而且肩胛骨處插了一把利刃,深深沒入血肉,伸手按了按,那人吃痛悶哼一聲。
宴蓉收回了手,這樣一看,傷口確實在兩寸左右。
“怎麼樣?大夫,他已經流了很多血!我們一路抬著他過來好多醫館都不收,就只有你們這一家了!”送他來的人是兩個士兵,看那焦急模樣,平日裡和他關係應當是不錯。
宴蓉冷靜判斷道:“官爺不必擔心,把匕首拔出來就行。從血液顏色看,應當是沒毒的。”
那士兵鬆了一口氣,頗具江湖氣地朝她抱拳:“那便多謝大夫了。”
人命關天,宴蓉沒工夫和他多聊,吩咐小華和柳子準備好續命的參片和止血的藥粉,這兩人雖然平時看著不太對付,工作的時候倒是默契度滿滿。
宴蓉滿意地朝他們看了一眼,又派人燒了熱水,取了許多幹淨的絹布來。
一切準備就緒,宴蓉讓人把士兵抬進屋子裡,等下場面可能有點血腥,可別嚇到外頭的病人了。
接著,宴蓉坐在那士兵旁邊,右手放至匕首刀鞘處。
此時,另一個隨同而來計程車兵看她比較瘦弱,又是個女大夫,頗為不放心地道:“怎麼讓一個女郎中來拔刀?你行不行啊,不然換個男大夫。”
宴蓉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因為年紀和性別懷疑醫術和經驗了,早已經習慣,趙大夫卻急了,趕緊出來打圓場:“這位官爺,這是我們回春堂醫術最好的大夫,你別看她年輕,手法可利落著呢。”
“真的假的?”
宴蓉聞言,抬頭,沒什麼表情,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卻讓人感覺到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不行,要不你來拔?”
那士兵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有些尷尬,退後一步,這才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