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明顯瘦了一大圈!
李弘冀,以大皇子的身份被李璟冊立為太子,如今位居東宮。連他見了離京一年的胖姑父後,也差點沒認出來。
“姑父……您……怎如此消瘦?”
親兄弟趙弘殷的病逝,成了鎮國公的一個心結,此事卻不便告知這位南唐太子。鎮國公身心疲憊地落座,只問:“太子殿下找老夫何事?”
“姑父還不曾面見父皇吧?聽聞表弟在壽州屢立奇功,幫著劉大人固守壽州長達一年有餘,今番回京,想必父皇定會重賞。”李弘冀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表弟已過弱冠之年,又有軍功在身,也是時候該承襲爵位。”
鎮國公豁然起身,怒道:“你我之間的交易,與我兒毫不相干!如今,太子殿下已得償所願,老夫勸你適可而止,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唉,姑父此言差矣!”
“無須多言,告辭!”鎮國公說走就走,連東宮太子的情面也不給。
“姑父……”
李弘冀出言挽留,卻見他聽而不聞徑直出了東宮。東宮幕僚們在玄關處現身而出,紛紛指責鎮國公囂張跋扈太過目中無人。
“孤這位姑父的脾氣,本就如此,有何大驚小怪?”
李弘冀並不惱,只道:“二叔多次請求前往番地,父皇為何不準?你們沒腦子嗎?壽州一戰,我朝精銳盡失,看看朝中如今還有幾位可堪大用的武將,能領兵出戰?”
李承業從幕僚中擠出,不無擔憂道:“殿下也該知曉,長公主一事就是橫在鎮國公和陛下心頭的一根刺!陛下必不會重用此人!鎮國公雖擁立殿下入主東宮,卻未必能為殿下所用。”
“所以才要讓趙雋儘快承襲爵位。”
“太子殿下之意,莫非是……”
“凡不能為孤所用之人,殺無赦!”李弘冀的眼神,瞬間殺氣騰騰,很快又消失不見,只吩咐眾幕僚:“明日早朝,全力促成襲爵一事。”
“是……”眾人無不躬身應答。
鎮國公前腳剛出東宮,後腳就被請去了勤政殿。
“臣無詔擅自離京,攜兒媳前往壽州尋子,未能守住城池罪該萬死……”
“鎮國公何出此言?快免禮!”
“謝陛下。”
李璟許是年事已高,又許是南唐戰敗,讓他意識到鎮國公的重要性,言語間很是客氣。
李璟頻頻追憶往昔,鎮國公就聽著,至於心裡作何想,面上反正不表露分毫。
君臣二人,各懷心思。
鎮國公在勤政殿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李璟不僅不責備,反而還賞賜了許多金銀首飾……給江銘玥,以表彰她救治傷員之辛勞。
至於趙雋,因壽州失守,且他已封了壽安侯,李璟便不賞不罰。
一應賞賜送到府邸時,江銘玥愁眉不展,只吩咐:“折成現銀,派人悄悄送去壽州給劉夫人吧!”
“少夫人,這不妥吧?畢竟是宮中賞賜下來的,萬一……”良辰擔心天子刁難。
“此事交給老奴吧!定不會讓宮中發現半點端倪。”趙貴請示,便帶著一堆的賞賜離去。
江銘玥看了看天色,問:“派人去找找,相公在何處?”
美景迎面而來,回稟:“少夫人,李世子剛派人來傳話,說是……公子在百……百花樓……喝醉……和……”
江銘玥一聽轉身就往外走,忽然又停下來,喃喃自語:“有世子在,醉了也無妨。”
“可是……公子他……”美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良辰心急追問:“公子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呀!沒見少夫人如此擔心嗎?”
美景心一橫道:“公子喝醉後,為了秦淮名妓秦弱蘭,和三皇子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