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允谷打趣說:“至少牟玉和冒頓很在意你。”
王右丞心知他在分散自己注意力,怕自己又因情緒迷了心智。
只走了幾段路,蕭婉雲撐著一把油紙傘從雪中一假山後走了出來,冷聲說:“聽月山暗中觀察你的師兄說,你往這邊來了。我特在此等你。”
王右丞急忙走近她,納罕地問:“你在找我?”
蕭婉雲忽扔掉油紙傘,眸裡閃著寒光道:“早上被你打飛了劍,我很有些不服氣。”
她彈出長劍,一道彎月劍氣爆出。
王右丞驚退兩步,以破距之舞的招式閃在她身後。
蕭婉雲剛入下階靈力,實在不是他的對手,長劍脫手飛在了空中。
“你還差些火候...”
他一語未完,那邊蕭婉雲卻抓過劍又捏出一張寫有“天獄”的符來,冷聲念訣:“陽日作石灰,陰月以地塵;天獄八星,各闊七寸;北斗黑暗獄,至我神劍持!卓劍天獄,敕!”
她仰舉長劍,一道道光劍宛若大魚飛速遊在王右丞周身上下。
王右丞焦躁地說:“即便你不記得我了,但我們是北極同窗,為何非要以死相搏?”
光亮飛魚立住,一具黑色鳥檻之籠罩在他身上。
“以天下為之籠,則雀無所逃!”
籠碎,黑光迸散,激起千堆雪。
良久,一渾身裹在黑布裡,臉戴著榆木面具的孩子跑來假山,見二人拼鬥後沒了蹤跡又悄悄溜跑了。
大殿頂上,王右丞的臉被按在雪裡,旁邊蕭婉雲低聲道:“這就是今早在劍道場要殺我的人。”
王右丞鼻子和嘴巴里灌滿了雪,幾乎憋死,伸出手來死掐著她的腰,撲稜稜的像只呆頭鵝。
蕭婉雲鬆開手,他才立即亮著複眼瞧去,只看見一個側影而已。
“你給我使個眼色不就好了,我剛才差點被你殺了!”王右丞氣憤的說
蕭婉雲毫無歉意,不過冷冷地問:“你怎麼看?”
王右丞也覺得剛才那人甚是可疑,便說:“你先把今早的事講講。”
“我在劍道場練了一夜的劍,這人穿成紅豆師姐的樣子,戴著個面具進來便要對我做古怪的事。”
“古怪的事?不是要殺你麼?”王右丞奇道。
蕭婉雲半仰在殿上,蹙眉回憶說:“這人靈氣已然六階,不差紅豆師姐。但她突然偷襲,手裡的武器居然只是一粒種子。說這個種子會在我身體裡發芽。”
“啊?!可是綠色的種子,上面有藤蔓的鬚子?”
蕭婉雲點點頭。
王右丞渾身顫抖,想不到面具女人盯上了蕭婉雲。
“我將這事報告了上去,師傅說我是幾夜不睡覺產生了焦慮而已。”
“那你為何來找我?你似乎對我沒什麼好印象吧”,王右丞道。
蕭婉雲摸了摸臉,遲疑地說:“一早被你打飛了劍,眼裡冒出幾段關於你的畫面來,覺得你似乎是個可信任的人。”
“只是這樣?”,王右丞知她記憶全無,乃一冷酷的冰美人,怎會因為臆想就冒然找自己說這麼私密的事。
蕭婉雲換成了平躺的姿勢,低聲說:“總覺得剛才那人是學堂裡的同窗。”
王右丞接著道:“而且還是你們月山的弟子。”
蕭婉雲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宛如進島前天真爛漫的樣子。
王右丞看著心痛,挪開視線望著天說:“不是月山的弟子很難知道紅豆的穿著;也不會輕易從那紅楓林裡闖出去找到你;更不會尾隨你至此。我想這人是在學宮裡換了衣服,才跑到這裡的。可惜我他喵的被你按在了雪裡,不然以我八目...以我機敏的眼一定能認出這人。”
“本屆月山同窗,除我之外還有21人,你隊裡也有一個月山弟子。”
“車金鳳?斷不可能是她。我早暗中觀察過,她體內靈氣絕沒有到六階”,王右丞回她。
“那還剩下20個有嫌疑的人,我再一一給他們隊長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