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
弘晉已經一天滴水未進,此刻已然餓的前胸貼後背,蓬頭垢面的他疲倦的靠在牆上,胃裡不時傳來一陣抽搐,胃酸反湧至喉頭,原本就是冬季,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囚衣,飢寒交迫孤苦伶仃。他的嘴裡唸唸有詞,什麼老東西不得好死,什麼獄卒吃飯噎死不斷地從他的口中說出。
半睡半醒的隱約聽到一點動靜,他睜開雙眼,只見一個嘴角綴著淡笑,頭髮灰白的老頭走近。
“受苦了”老頭眼裡的於(幸)心(災)不(樂)忍(禍)溢於言表,
儘管此刻的弘晉快要支撐不住了,知道曹老是來撈他了,所以他故意端著姿態,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他要用這種態度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看著鐵柵欄外面足足八尺遠的飯食,曹嚴華輕而易舉的就能想到弘晉的遭遇。
曹嚴華搖了搖頭道“這獄卒有點不當人吶”。
遂即他端起一個碗,眼裡浮現一抹笑意,“來吃吧”
弘晉看著這豐盛的餐食,才收起端著的姿態,一把搶過狼吞虎嚥起來“曹公,你對我真好(你還算是個人)”
這老頭待其風捲殘雲吃完過後,才緩緩地說道
“吃飽了好上路”
弘晉“???????”
“陛下說你今日午時問斬”
他吃驚的抬起臉龐,瞪大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眸子盯著曹嚴華,說道“曹公說笑了....吧?”
“哈哈哈哈是的”
“我就知道曹公怎麼會棄我於不顧”
“陛下說你辰時就要問斬”
... ...
兩人出了大牢,當下正值深動,天上仍舊昏黑,依稀可見點點月光,兩人相顧無言只默默地走著,弘晉回想起近幾天的遭遇不免心疼自己,下次這種活打死都不幹了!
回到鎮魔司,一日未休息的弘晉深深地睡了過去。
摘星樓頂
“隱晦的處理掉,不要留下痕跡”
“知道了”
賀黎出了摘星樓,深吸了一口氣,他與南天陽皆是軍隊出生,彼時年輕力壯兩人都是軍中的好手,因賀黎大了南天陽一旬,遂認了南天陽為弟,後兩人退伍歸家,一同招募進了鎮魔司,兩人的感情是極好的,但如今其勾結魔族,賀黎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隨即狠狠地搖了搖頭,眼裡回覆清明。
南天陽府
賀黎未顯氣機,平靜的緩步走進,饒是他習武多年,此刻也無法平靜心境。
“黎哥,怎麼有空來了”南天陽看到賀黎的到來,浮現一抹喜色,他快步走進一把拉過賀黎的手臂,熟悉的東西讓賀黎回想起軍中的歲月,每次修煉結束後南天陽亦是如這般拉著其去痛飲一番。
“黎哥,我前些年埋了一罈上等的黃酒,你等我取出”
賀黎手指甲都嵌進了肉裡,不斷地大口喘氣回覆平靜。
“啪嗒”南天陽扒開酒蓋,帶著絲絲縷縷青草和泥巴夾雜著濃郁酒香的氣味飄蕩在空氣中,南天陽大口的吸氣起來,“嘿,黎哥兒,這酒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