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酒比當年上乘太多了,只是人卻下乘了不少”賀黎複雜的臉色映進南天陽的眼裡。
“黎..哥,這是何意?”
“沒事,咱們喝酒吧”
幾杯下肚,兩人皆是未用氣機排除酒氣,遂酒氣上臉,兩人臉頰都是帶著微紅。
“黎哥兒,你還記得當年的千夫長嗎,總是掛著一副傲然的臉色,不知神氣個什麼東西,區區七品,咱們早就遠超他了,在見到定要好好譏笑一番。”
“還有那次,那次,那次越過妖族邊界,真是九死一生啊,說起來千夫長人也不錯,救回咱們的時候都負傷了!”
南天陽絮絮叨叨的說起從前的事,時而哀怨,時而欣喜,時而惆悵,時而大笑,賀黎一言不發,只是眼裡不斷閃現出各種神色。
又是幾杯下肚,南天陽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黎哥,你怎麼不說,不說話啊..”
賀黎過頭不想與其對視,南天陽又說道
“曹公叫你來的吧”
賀黎點了點頭,抬起手掌摸了摸眼角,今日風沙有些許大,堂堂鎮魔天師竟然被風沙咪了眼。
南天陽癱軟的坐在地上“黎哥,我倆十五歲便一同如伍,熟悉的如同親兄弟,你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了,也好,千杯酒下肚,來世還結弟兄,待我喝完在動手可否?”
賀黎終是開口“你怎麼,如此糊塗!”他未攜氣機,只是如同市井痞子鬥毆般舉起手掌掄到南天陽的臉上,南天陽一個趨咧,雙手著地,扶著又是坐了起來,“哥,我不能像你一樣,沒有世俗慾望,我貪財好色,你就像是道觀裡的道士一般無慾無求,可我覺得那種生活有什麼意思,我只想做個色慾燻心,財氣萬貫的普通人!”
說著他單手舉起,又是倒了一杯,大口悶下,賀黎亦是舉杯,未與其碰杯,獨自飲下,兩人對視,南天陽深吸一口氣說道“也好,死在你手上,至少體面”
賀黎淚流滿面的走出南府,手上抱著南天陽的屍骸,葬在了郊野的一個老樹下。
... ...
儲秀宮,武帝推開房門,梧氏還未起床,兄長沒落,皇帝冷落之後,她也懶得去鳳儀宮請安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著朝思暮想的眼前人。
“是夢嗎?”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了幾分。
“啊,陛下”梧氏驚呼一聲,立馬未來得及整理衣裳就起身跪在地上,“妾身梧氏請安”,她沒有說自己的稱呼充儀,顯然她不認可這個稱謂。
“這些時日,朕時常會想到你,只是你犯下大錯,朕不能來看你,其實朕仍覺得虧欠與你,想著過些年就把你招回身邊”
“陛下,我”梧氏哽咽起來,已是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委屈了太久。
“但是你怎能勾結魔人!與鎮魔司的南天陽狼狽為奸!”剛剛還是充滿柔情的眸子此刻已冰冷如上,暗藏殺意。
剛剛行禮的梧氏驚嚇的跪在地上“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不是的”
“是他強迫我的,不是的不是的”她失心瘋的仍是繼續喊叫著。
武帝搖了搖手“罷了罷了”,並未說出那些呵斥的話語,只是轉身走出了儲秀宮,梧氏抱著嬴珝的腿,被嬴珝一腳踢開。
武帝走後,內務貂寺端上了一杯銀盞烈酒和一匹白綾。
能夠選擇死法,已經是皇家最後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