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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龍且(10)

“原來是正陽門的高徒當面,譚某真是有眼不識真龍了,萬死,萬死...”

“不知閣下究竟想知道什麼事情,我二人絕不敢欺瞞正陽門徒,何至...何至如此手段呢?”

話音剛說完,青臉大漢便撇了一眼錦衣老者,感覺自己的手臂又在隱隱作痛了,便馬上收回了目光。

周子鯉自然是知道自己這邊無禮在先,於是帶著幾分歉意的笑道:“我等剛從秣陵歸來,一時間聽到如此噩耗,自然免不了驚愕,得罪之處萬望毋怪。”

見周子鯉如此懂禮知禮,青臉大漢也不好繼續發作,於是開口回答道:“難怪,茽巫派的事情是昨夜發生的,你們不知道也正常。”

“到底是發生了何事,為何茽巫派竟然會被滅門?”周子鯉連忙追問道,臉色之上也多了幾分陰霾。

“事情的原委我哪裡能知道,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只知道茽巫派被人滅了門,全門上下千餘名弟子無一逃脫,從山腳到山頂,沒有一處地方不是血漬遍地,怎一個慘字說得!”

自青臉大漢口中聽得這個訊息,錦衣老者面色一悲,頹唐的後撤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口中還在喃喃的說些什麼。

“這...”見錦衣老者這副模樣,青臉大漢頗為驚愕,楞楞的望著周子鯉。

暗歎了一聲,周子鯉對青臉大漢道了一聲謝,還讓茶博士把他們的帳記到了自己這一桌,算是賠禮道歉了。

青臉大漢兩人推辭不過,道了聲謝,便紛紛收拾行李,捂著手臂,快步離開了這個事非之地。

送走了兩人,周子鯉緩蹲在了錦衣老者的面前,見他面色枯槁,神情頹唐,周子鯉憂心的問道。

“叔祖,事在人為,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想不到他們還是快我們一步。”

聽得周子鯉的安慰,錦衣老者仰天長嘆一聲,口中喃喃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哪裡見過錦衣老者這副模樣,周子鯉頗為好奇的問道:“叔祖,他們到底是誰,為何讓您,讓正陽門,忌憚於斯?”

望著周子鯉等人青澀的面龐,錦衣老者蠕動了一下嘴巴,彷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化作了一聲長嘆,緩緩起身說道。

“現在還不到你們知道的時候,這段時間就深居簡出吧,泉州的天,要變了...”

“走吧,走吧...”

... ...

仲夏,風和日麗,豔陽普照。

秣陵主街之上,一輛烏蓬馬車輕馳而過城門,往日裡氣度囂烈的城衛都彷佛視而不見,任由馬車捲起的風塵撲面而來。

這一幕落在了好事者的眼中,自然是引起了他們的驚詫,可當他們看見車輿上的暗金族徽之後,卻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出了主街,馬車之上終於傳來了陣陣顛簸響動,門前的紗簾被一把摺扇輕輕撩開,熾熱的陽光瞬間鑽了進去,閃在了方瑾的眼眸上。

自東城候府出來以後,方瑾整整閉門謝客了半月之久,一面潛心修行,一面思慮未來,倒也算是靜下了心神,養好了傷勢。

雖然並不願接受當今聖上的指派,去所謂的建章營,成為一名清閒的羽林郎騎。

但上次與祖父的一翻敘話之後,方瑾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恐怕方氏所謀甚大,藉著這個風口,祖父顯然是想讓自己儘快入仕,登上這艘大船。

受原身的影響,方瑾從未質疑過自己的祖父,甚至在血液中都流淌著崇拜與依賴,這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讓方瑾感覺到很安心。

所以才有如今的一幕,自出關之後,方瑾第一時間便趕往了建章營。

啟元歷三十七年,北金國舉兵二十萬寇邊,文帝大怒,遂調忠義軍接戰金兵,豈料北人狡詐,於望斜谷詐敗十六場之多,引忠義軍入谷追擊,而後一舉坑之,令望斜一地血流成河,忠義軍十五萬將士全軍覆沒。

而後數月之間,北金大軍連下五州之地,其兵鋒直逼秣陵城,無奈之下,文帝欲遣使求和。

就在這時,一位名叫伍嗣的人站了出來,在他的嚴詞勸奏之下,文帝終於放棄了求和的念頭。

但此時兵鋒已至,文帝遂問伍嗣:若不行求和之事,何以拒北人大軍?

伍嗣答道:非常時,當行非常事,請陛下允臣五關一行,招各州良家猛士,為天子牧守國疆,驅逐金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