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文帝大喜,遂拜伍嗣為右將軍,令其星夜啟程,招募五關良家之子,為國效力。
再之後的事情便如話本里一般誇張了,那伍嗣接了帝令,只短短半月時間,便在五關各州之地聚齊了二十萬人馬,一時間威勢大漲,令北人勒馬淮河。
文帝見狀大喜,遂加伍嗣為左將軍,錄上卿事,令其帶兵出征,誓要復還淮北五洲之地,趕逐北人。
那伍嗣也不負眾望,率二十萬大軍直指淮北,軍鋒所到之處,北人望風而逃,各處簞壺相迎,只短短半年時光,便克復淮北五洲,趕逐北人。
而這個伍嗣,字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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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馳了兩個時辰之久,烏蓬馬車終於放慢速度,遠處的山脊之上,建章營壘的模樣正逐漸清晰,刻映了在方瑾的眼眸中。
南越國設定營壘,大體分為了兩種,平原廣澤,無險可恃,便立方營。
依山傍水,有險可守,則立月營,又名偃月營。
如今出現在方瑾面前的,便是一座標準的偃月營,其背靠山險,面向平地,形成了一個向前突出的半圓形,一道寬度與深度都超過三丈的壕塹,將營壘和外界徹底隔絕。
外以木柵為牆,鹿角,樓櫓,一應俱全,足可見布營者的軍事造詣。
馬車只剛剛落停,營壘的大門便被開啟而來,從中走出了一隊人馬,為首者身著一件兩當鎧,數以千計的甲片以麻繩組編,其上還編綴著一隻怒目贔屓,顯得很是精良奢華。
“來者可是方家族子?”還未等方瑾落下馬車,早有戴甲者上前叫道。
初次來此,方瑾自也不會失禮,遂上前拱手答道:“正是方氏末學,未知上官駕臨,多有失禮怠慢。”
“哈哈哈,方賢侄,到了軍營之後,可就不興家裡的那套了,毋須多禮,來來來,叔父特地為你擺了接風宴,速速入營吧。”
還未等方瑾站穩腳跟,那精美甲冑者早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方瑾的手臂,熱情十足的拖著他向營內走去。
一見此狀,方瑾頓時便懵了,自家的叔父雖然多不勝數,但是眼前這位,方瑾卻無半點印象,難道是祖父又認了乾兒子?
雖有心脫手,但眼前的濃眉大漢卻力大無窮,一雙鐵掌猶如精鋼一般,竟然讓方瑾反抗不了半分。
無奈之下,方瑾也只好堆著一臉假笑,被這濃眉大漢半拖半就的入了營壘。
“賢侄,若不是昨日方兄來信,我還不知道你今日來營呢,如此見外生分,豈不是看不起叔父?”
一入大營,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處處是精良甲冑,鋼刀利箭,濃郁的煞氣徘徊其上,令人心生懼怖。
正當方瑾沉醉於這種氛圍中時,旁邊的濃眉大漢突然開口道,頓時便打亂了方瑾的心神。
看著眼前故作姿態的濃眉大漢,方瑾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暗想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又談何生分見外呢?
可心中想著的話語一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了。
“叔父見諒,瑾閉關半月之久,與外界聯絡甚少,故此怠慢了叔父,稍後定賠酒三杯,只願叔父寬心。”
“哈哈哈,你小子俖不實誠,上次見你還是十數年之前,當時你不過一襁褓孩童,豈有記憶乎?”
聞言,方瑾頓時大囧,神色訕訕了起來,顯然,被濃眉大漢當場道破,還是頗為幾分尷尬的。
那大漢見狀,大笑了幾聲,開口說道:“前些日子入城面聖的時候,你父親還給我使勁誇你,說你天資聰穎,早智神慧,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此言一出,方瑾頓時更尷尬了,只好吶吶的說道:“虛言,虛言爾,當不得真...”
見方瑾吃癟,那濃眉大漢彷佛笑得更開心了,拉著方瑾的手臂,向著左側一處大帳走去,口中還感嘆道。
“我家那小子,與你乃是同年同月生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聰穎,我也不至於羨慕方兄家的麒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