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你可不要亂來啊?”
女兒眼中的寒光,將季博儒嚇得一驚。什麼時候起,他嬌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竟露出這麼駭人的目光?
難道是近墨者黑?
季寒若揉了揉眉心:“父親,我隨你一同前去,將這些皇上派來的太醫迎進城。”
不知怎麼地,她有些不放心,這個迂腐的老爹,去對付這些太醫。
要知道,太醫都是跟宮中的女人打交道。
後宮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男人,
一個後位。
一個皇位。
卻有無數個競聘者。
百花齊放,各憑手段。
豈是泛泛之輩?
這些太醫,都是成了精的人。
不是她老爹這種老實人能應對的。
卻讓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剛帶著王修遙到城門口。
就見王修遙指著為首的太醫,驚恐又憤怒的說道:“主母,那人,曾是項家的府醫。”
她微微側目,看著王修遙。
只見王修遙臉色氣得通紅,一臉憤恨不公的說道:“主母,就是他趁著項家敗落,偷走了項家存下來的醫書。沒有想到搖身一變,竟成了太醫,看那官服,還是一個從六品的。”
季寒若眼底寒意更甚,一個趁著主家落難之際,把主家的醫書卷走的人,怎麼還有膽子來伏陽縣?
“父親,請他們進城。”
季博儒回頭看一眼女兒,點點頭。
“季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哦。”
洪東昇本來就被田學林氣得不輕,又被守門的人攔下,曬了這麼久的太陽,憋著一肚子的火,見到季博儒再也忍不住。
甚至心中有種訓斥曾經國公爺的爽快感:“莫不是當上伏陽縣的土皇帝?不將我們這些皇上派來的人,放在眼中?”
季博儒臉色一僵,正想著如何應答。
一旁的季寒若勾著笑,穿著一襲淺藍色的衣裙,帶著同色的帷帽,將自己的臉遮得朦朦朧朧,步伐緩慢,悠悠而來。
行走間,甚是優雅和飄逸。
“這位太醫遠道而來,是為給我父親潑髒水?”
迎著洪東昇疑惑的眼神,季寒若聲音突然凌厲起來:“那得先問問伏陽縣的百姓,答應否?”
伏陽縣的百姓,時刻關注著項家和季家的動向,在季寒若下馬車之時,就認出她項家主母的身份。
這城中的百姓,那個沒有受過項家的恩惠?
又有幾人不認識季寒若這個項家主母?
她才一開口。
就有許多百姓言辭憤恨,又異口同聲應道:“不答應。”
站在最前面的書生,穿著一襲藍色長袍,洗的發白又幹淨,平日裡是靠著在季寒若書鋪賣字畫為生。
受過項家不少恩惠,這個時候正是他報恩的時候。
他板著臉站出來:“季大人一心為民,項將軍是我們的保護神,怎容你隨口汙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