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與太子一起長大,六皇子對太子的微表情,極為熟悉。知道對方眼中的不耐,是對他這次辦事不力的不滿。
他抹了抹眼淚,哭得更加委屈:“太子哥哥,不是弟弟辦事不力。實在是那項承黎,和他那夫人都太狡猾了。我找不到機會。”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後悔把玉澤縣撿功勞的差事,交給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
罷了。
看在這個皇弟確實受了不少苦,暫時不訓斥他了。
“項承黎的事,六皇弟不用再多言。孤心中有數。”太子說完之後,起身準備離開,衣角卻被六皇子死死抓住。
“太子哥哥,你不給我做主了?”
“做主?六皇弟要不寵幸美人?不沉迷女色?又怎會被刺殺?”太子伸手扒開六皇子的手。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事,已經鬧到父皇的耳中,你還是想想,如何跟父皇解釋?”
看著六皇子一臉灰白的模樣,太子停下腳步又補了一句:“低賤計程車兵?我勸六皇弟謹慎用詞。他們可都是剛平定梁州之亂的有功之臣。”
太子說完後,一揮衣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要不是怕父皇說他不顧兄弟情誼,他還真的懶得與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六皇弟周旋。
如今,父皇病重,二皇子虎視眈眈,他急需拉攏住項承黎。六皇弟不幫忙就罷,偏還要扯後腿?
一個無能的皇弟,一個聲望很高的將軍,孰輕孰重,他若是分不清,那個皇位就不必去競爭了。
“太子哥哥,你以為拉攏項承黎,就能達到你的目的?”六皇子扯著嗓子,成功將走到門口的太子喊住。
看著愣在原地的太子,六皇子的眼底都是嘲諷。
果然,在太子哥哥的心中,最在意的永遠是皇位。
一趟雍州之行,他把這輩子的苦楚都吃遍了。
如今,心頭疼,屁股疼,腿也疼。
滿身的傷痛,無人理解。
太子哥哥還責怪他辦事不力?
既然太子哥哥不顧兄弟情誼,項承黎不知好歹,就別怪他對兩人下手?
憑什麼只有他一人倒黴?
憑什麼他要為太子哥哥的大業,委曲求全?
憑什麼項承黎優先救那些低賤計程車兵,不救他?
連日來積壓的怨氣,六皇子徹底壓不住:“如今的項家不同以往。那個季家庶女點石成金,賺錢的能力非同一般。”
迎著太子迷惑又懷疑的眼神。
六皇子惡毒的說道:“項家不缺錢,不缺兵,不缺糧,項承黎又不將咱們皇家看在眼底。你怎知他不會顛覆唐家的江山?”
太子的身子一頓:“六皇子,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太子哥哥,換做是你,祖父和叔叔父親,接連戰死在沙場,手中不缺錢不缺兵不缺糧,你會將江山拱手相讓嗎?”
六皇子一雙杏眼眨了眨,挑撥離間的話,說得煞有其事:“太子哥哥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雍州收集資訊,項家在雍州的威望,早已遠超我們皇家。”
“在雍州百姓的心中,項家才是他們的保護神。他們敬畏項家,愛戴項家,就連你這個太子,也要排在項家之後。”
太子被六皇子的話,說的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