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世上,又有誰不為江山所動?
又有誰不貪戀權勢?
太子的心中迷茫又忐忑。
六皇子還不忘再補一刀:“太子哥哥,你別忘了,項家推動改朝換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觀那項承黎野心勃勃,季家庶九女膽大包天,這對夫妻湊在一起,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這番話,不是六皇子信口開河。
是他離開祥洲縣後,躺在馬車上日夜顛簸想出來的。
他早就盤算好了。
若是太子顧念兄弟之情,替他出頭。
他就暫且忍一忍,給項承黎一些教訓就罷。若是在太子哥哥的心中,他還不如那個桀驁不馴的項承黎。
他就讓這兩人,誰也別想討到好處。
憑什麼就他一人倒黴?
反正他與皇位無緣。
軒國的天下,軒國的百姓?
關他一個閒散皇子什麼事?
那該是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該操心的事。
六皇子不虧是跟著太子身邊長大的。
對太子的心思,拿捏的極為準確,一番挑撥離間的話,讓原本準備好好拉攏項承黎的太子,頓時猶豫起來。
“六皇弟,你說的這些,是你憑空想象?還是你發現了不對?”太子一雙眉頭擰的可以夾死蚊子。
心中越猜想,越恐慌。
項家敗落六年,項承黎帶著項家軍回京都,還能受到百姓夾道歡迎,可見其在民間的威望。
“太子哥哥,你可知,項家為何能夠以少勝多?那項承黎為何能連勝兩次?生擒轅國的主帥?”連著說了這麼久的話,六皇子中氣不足,聲音越來越無力。
太子問:“為何?”
“一般的刀,在項家的刀面前,不堪一擊。”
六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太子哥哥,仔細想想,這次來刺殺的刺客,是不是留下很多斷成兩截的刀?”
太子猛然緩過神,一雙眼瞪的圓溜溜的:“你是說,項家的刀鋒利非同一般?本王以為是項家軍神勇造成的。”
見太子已經成功起疑。
六皇子在心中竊笑。
他這個太子哥哥,一旦涉及皇位,比誰都敏感。再加上父皇病重,疑心也日漸加重。
他說的這一切,足以將項承黎打下塵埃。
六皇子面上一副十分擔憂的模樣,繼續添油加醋:“太子哥哥,不止如此。項家在伏陽縣擁有許多農莊,積攢下來的糧食,足以養活三十萬大軍。”
一句足以養活三十萬大軍,徹底將太子的疑心拉滿:“六皇弟,你說的這些茲事體大,本王還需與父皇商議一番。”
“若是項家真有竊國之心,卻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