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手段不重要。”衛瀟洲不願多談:“達到目的才重要。”
太子殿下微怔一下,也沒繼續追問,反而話鋒一轉問道:“你不是一向與項承黎不和嗎?”
“國事要緊。”衛瀟洲清冷的眼眸微閃,眸落在手上的文書上:“項承黎出征當日,臣與轅國議和人員,一同離開京都。”
伏陽縣。
季博儒手裡拿著兩封信,在書房裡來回走動,心中焦躁難安。既擔心馬上要出征的項承黎,又為小女兒的婚事犯難。
“父親,這麼急著將我從書院召回。”季涵墨推門進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又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辦的急事?”
“你先看看這兩封信。”季博儒擰著眉頭,將信遞到兒子的手中:“幸好寒若反應夠快,不然......”
他終是沒有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話鋒一轉又道:“如今,周將軍重傷臥病不起,周卓寧與嬌嬌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父親,您擔憂周家未正式下聘,這門親事因此出變故?”
見季博儒點了點頭。
季涵墨眼眸轉了轉勸慰道:“父親,周家與項家交好,有寒若在中間牽線,出不了變故。只要咱們兩家咬準在議親,旁人也挑不出理來。”
在他看來,這兩封信中,最棘手的不是婚事。而是項承黎要出征,把寒若一人留在京都應對前朝餘孽。
“父親,我想即可啟程進京。”
季博儒愣神一下,還未來得及作答。就被蘇恬琳的聲音打斷:“墨兒,你為何要突然進京?你在玉澤書院也挺好的。”
季涵墨眉頭擰起。
他知道若是說出實情,定會受到蘇恬琳的阻攔。便在腦海中想了一個能說服對方的說辭:“母親,京都有個同窗,手中有科考的押題。”
“這樣啊?”
蘇恬琳的眼眸亮了亮:“那是應該早些過去的。不過,咱們季家在京都已經沒了房產,你去了住在哪兒?要不要我給你舅舅寫......”
“不用。”季涵墨的眼中一冷,不等蘇恬琳把話說完,就開口打斷。自從妻子上吊身亡後,他一點兒也不想與蘇國公府再有牽扯。
何況,他這次進京的目的,就是想幫妹妹寒若分擔幾分。
別看項家風光無比,可一旦項承黎出征後,留下季寒若一個女眷,還是會有許多行事不方便的地方。
“我暫住在項家。”
蘇恬琳臉上的笑僵住。愣了半晌才問道:“你不想與蘇國公府再有牽扯?你舅舅他也是有苦衷的。”
季涵墨嗤笑不語。
他早已領教了蘇國公府的見風使舵。若非項家突然崛起,蘇國公府又怎麼會突然想起季家?
也只有他母親,還對孃家心存幻想,被幾分書信感動的忘記一切,連當初上門求助,別人避而不見的心寒。
都全拋之腦後。
“母親,兒子能分辨出遠近親疏。”季涵墨的聲音有些冷,合上手中的書信:“我與父親有要事相商。”
蘇恬琳一口氣,梗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丈夫再次下逐客令:“你先出去。”
看著蘇恬琳的背影越來越遠。季博儒才開口問道:“墨兒,你此次進京,怕不是為了科考吧?”
兒子的學問他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弄什麼押題。
剛才的那個藉口,糊弄糊弄妻子還行。
卻瞞不過他這個父親,他略微回味了一下兒子的話,瞬間就明白過來:“你不放心寒若一人在京都?你想過去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