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義梅便醒了過來,見自己被攔腰放在馬背上,抬頭一看,馬上另一人正是方正。
“喲,醒的倒挺快。”
義梅轉醒自是被方正看到,想來西行已一個時辰有餘,方正放下心來,便招呼眾人暫時下馬歇腳。
方正下馬後便將義梅從馬上提了下來,“我且問你些事情,你待老實回答,如若不然,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方正作勢便要打。
老爺子不在身邊,這群強人又是老爺子的死對頭,義梅自是有些畏懼,怯怯的點了點頭。
“我且問你,你與周閻王是何關係?”
原來是在探我的底,義梅心裡看出方正的心思,想來是畏懼老爺子的名頭,心裡便打定了主意。
“他...他是我爺爺。”義梅怯聲道。
“休得框我!”方正不輕不重踢了義梅一腳,自是不敢真打,畢竟老爺子放出過話來。
義梅挨這一腳,更加肯定心中想法,卻也假裝吃痛,“哎呀,痛痛痛。”
“老實點,江湖上誰都知道活閻王膝下無子,怎麼會有一個孫子?到底什麼關係?”方正厲聲道。
“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是在三年以前吧。我突然大病了一場,醒來之後什麼事也都不記得了,只有爺爺在我身邊。”這些話義梅說得到還是些真話,因為十二歲以前的事,他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聽完方正一把扣住義梅的手腕,一絲內力在義梅身體裡遊走了一圈,竟然沒有一點阻擋。“你爺爺沒有教給你任何功夫嗎?”
“當然沒有,要不然也不會讓你一把就抓到了。”義梅偷偷瞅了一眼方正,眼見方正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方正在想些什麼。
竟然沒有內力,難道就只教些醫術?方正始終不願相信。
“籲!”
“見過七師姐!”一眾嘍囉見了來人後立刻拜見。
“二師兄,可算追上你了。”來人乃是一年輕女子,約莫二八年華,膚白貌美,唇紅齒白,束髮及腰,一身寬鬆的鵝黃長裙卻掩蓋不了她的好身段。
“原來是師妹。你怎麼來了這邊。”方正一見來人,目光瞬間柔和了許多。
“本來跟我爹爹在西京,可幾日前一晚偶然看到二師兄回來,過了半盞茶,二師兄就帶著四師兄從爹爹書房出來。想來是爹爹又有什麼任務交給二師兄去做,我去問爹爹,爹爹又不告訴我,於是我就去問其他師兄弟,他們告訴我二師兄走淮南道,想來應該是往越州方向,方才還遇到了四師兄,他告訴我二師兄先讓他去長安找我爹爹,看爹爹還在不在長安,我就急急忙忙過來了。”這時候黃衣女子看到了後面的義梅。“臭小子,你是誰?賊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我...我...我...”義梅還在驚於黃衣女子的美貌,半天說不出話來,憋的面色通紅,尷尬不已,只得低頭不去再看,但這關公臉還是被人瞧了去。
想來也是,義梅跟老爺子一起時巡南走北,雖也接觸不少年輕女子,但多半都是四處逃荒的難民,或有幾分姿色,但衣衫襤褸,自也不覺有多驚豔。
“他臉怎麼突然這麼紅?二師兄,你莫不是給他下了什麼毒藥吧?”黃衣女子看義梅臉色通紅,不禁向方正問道。
方正瞅了義梅一眼,男人的心思他自是明白的,一眼便看穿義梅的尷尬,“怎麼樣?我師妹好看嗎?”
“好...好看。”
“二師兄,說啥呢。”黃衣女子聽完臉色微紅,雖然嘴上或許不願,但聽到他人誇自己美,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不用管這傻子,不過這小子倒很棘手,背後之人可不一般。”方正接著輕嘆了一口氣。
黃衣女子圍著義梅看了一圈,“這小子相貌平平,衣著也不華貴,看著也不像習武之人,背後能有什麼勢力,有何棘手之處?”
“那你就不知了,他可是活閻王的孫子!雖然也不知真假,但今日我與四師弟跟那活閻王交手,僥倖抓到了這小子,活閻王投鼠忌器,放我等走了。”方正解釋道。
“活閻王?閻羅殿神秘失蹤多年的閻羅活閻王?”想了片刻,黃衣女子才反應過來,畢竟老爺子失蹤時,她才記事沒多久,“哇,二師兄已經這麼厲害了,已經可以與活閻王過招。”
“有幸過了幾招,因為活閻王出現,師傅交代的沒完成,還是抓了這小子才僥倖逃脫。所以這小子現在可是個燙手的山芋啊。”方正話鋒一轉,“我正準備帶他回戎州,師妹一起嗎?”
“回師門嗎?那多無趣啊。”黃衣女子跺了跺腳,“對了,我來的時候在隋州的暗點歇腳,收到爹爹的飛鴿傳書了,說要是遇到師兄你,把這封信給你。”
說著話,黃衣女子從袖子裡翻出來一個卷好的紙條,外用油紙包的好好的,方正接過來確認後撕開油紙看了起來,紙條上就一句話:虎若無果,齊州逐鹿。
“我爹爹說了什麼?”黃衣女子問道。
“沒什麼。”說完方正便用內力把手上的紙條震成粉末。
“你也同爹爹一般無趣。”黃衣女子假怒的跺了跺腳。
“不是這樣啊,師傅不讓你參與,自然有師傅的道理,江湖險惡,在外行走江湖,不與在師門,我的小祖宗,不要不開心啊,等事情辦完,我帶你出完玩好不好?”看到黃衣女子不高興,方正趕緊賠上小心。
“你說的啊,不能反悔啊。”黃衣女子一下又雨過天晴。
“那是自然,二師兄何時騙過你。”方正頓了頓,“不過師傅現在交代我去辦另外一件事,這小子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