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腦袋昏沉地歪靠在她肩頭上,急促的咳嗽幾聲,嗓音很小很軟,“阿南,對不起,你別殺我阿孃,我把我的命抵給你,和她交換……”
南筱怒道:“換個屁!只要我願意,就能將你們整個藏劍山莊滅門!”
“阿南,我,咳咳……”
時宴心中焦急萬分,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的他原本蒼白的臉頰都染上了一團紅暈。
南筱這下不敢再講話了,連忙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將人扶到了那頂花轎裡,而後,拿出了一顆藥丸給他服下。
之前,他感染風寒之時,她不光熬了藥,還把藥製成藥丸,便於他隨時帶在身上,這藥也有改善他體寒之症的作用。
南筱直到做出這個藥的時候,才一拍腦袋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閒事,還很沒有腦子。
以他們二人的關係,能給他熬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好嗎?
最後,這藥也沒送出去,倒是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時宴果然是沒有再繼續咳嗽下去了,但卻閉眼昏睡著。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見他,他都能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南筱臉色微沉,又覺得那個鐐銬帶著礙眼,便讓紫嫣拿來鑰匙給他開啟了。
看見他白嫩無暇的手腕上被勒出一道青紫的傷痕,她的眼中浮現出幾抹愧疚之意,又趕緊找出藥膏幫他塗抹傷口。
一行人匆匆下山,趕去附近的魔教分舵裡,昏迷的時宴被送去一處廂房安置。
南筱正要跟上去,紫嫣卻在後頭急聲提醒。
“教主,今夜是月圓之夜。”
南筱抬頭望了一眼夜空,一輪圓月懸掛其中,周身散發著清輝,明明那樣美好,可此時的她看來卻是極為礙眼的存在。
“備冰水。”
“是。”
每次的月圓之夜,都是南筱最煩的一日,身體裡的那幾只蠱蟲躁動不安,進入了發情期,使得她也宛若中了春藥一般,每次都得靠著待在冷水裡降溫才能緩解。
以前,她多次想讓這三隻蠱蟲從身體裡出來,嘗試過許多種方法,都沒能讓它們出來,後來就懶得再折騰了。
就像她師父景堯所說的,這三隻蠱蟲的確是對她頗有益處,療蠱可以在她受傷之時,助她快速恢復傷口,甚至再生皮肉。
傀儡蠱她正在研究之中,控制的好的話,將會是一個具備了很大殺傷力的武器。
情蠱最是無用,每次發情期到來之時,只有它最活躍,其他的兩隻都能用冰水壓制住,唯有這個,她只能慢慢地熬。
南筱此刻就置身於滿池的冰水之中,可那虛無縹緲的雲霧卻無法遮蓋住她白皙臉頰上泛起來的紅潤。
她不覺得冷,只覺得還不夠冷。
紫嫣正站在門外替她守著,每每這時,任何事情都不能來打擾她。
然而,這回與以往不同。
“教主,時宴公子醒了,他說想要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