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驥點頭,道:“楊守亮的五萬軍力大敗,短期內不能再來進襲。”
韋扶風搖頭,道:“後輩最怕的不是楊守亮,楊復恭被罷職,楊守亮失勢不遠,後輩最怕的是西川王建,王建類同一隻軍虎,一旦西川戰事結束,川南軍就要面對王建的進襲,川南必須做好迎戰的準備。”
“王建?你覺得比楊守亮可怕?據說王建只有數萬軍力。”李驥不以為然。
“叔父,王建僅用數千軍力,攻入西川的大敗數萬西川軍力,戰的西川節度使只能龜縮成都。
河東之戰,朝廷一萬軍力面對一千河東軍,被殺的僅有數百將士逃回,所謂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王建屬於知兵善戰的軍雄。”韋扶風感慨道,河東之戰,朝廷敗的好慘。
李驥點頭,道:“這麼說,你沒有信心與王建爭鋒?”
韋扶風點頭,道:“沒有,但有信心守禦,對耗。就算王建善戰無敵,我自可採用磐石守禦,一旦交鋒,攻堅的一方必定付出更多的代價,而西川經歷了殘酷內戰,人口和糧食很是緊缺,王建不能速戰速決,後果陷入窮困危機,屬下得不到好處,豈能長久為他效力。”
李驥贊同點頭,道:“古有楚漢爭雄,項羽霸勇,不能久持。”
韋扶風一笑,李驥又問道:“西川那裡的形勢如何?”
韋扶風一滯,輕語道:“聽說東川軍的顧彥暉撤離,王建愈發的強勢,西川十之八九的州域歸附了王建,我只願伯祖能夠安離。”
李驥道:“應該能夠安離,王建沒有必要殺害朝廷宰相,不過韋相爺無功而返,只怕會擔了罪過。”
韋扶風點頭,道:“後輩餓了,想去吃十四娘說的竹筒米。”
李驥笑了,愉悅道:“你去吧,不過要勸勸十四娘,莫要多吃。”
韋扶風起身辭禮,走出正廳,與琥珀父親一起去吃竹筒米。
琥珀帶路抵達了十四娘那裡,十四娘歡喜的拿著一根竹籤插著的圓米棒,跑過來遞給了韋扶風。
韋扶風事實上吃過一次,他接過咬了一口,咀嚼的說道:“好吃,甜。”
十四娘小臉燦爛,細語道:“我最喜歡吃了。”
韋扶風點頭,笑道:“這種加蜂蜜的米食,要慢慢品嚐才好,吃多了容易膩歪。”
“我不膩歪,喜歡吃。”十四娘天真回答,韋扶風為之無奈。
......
次日一早,韋扶風在州衙用過飯,在親人的不捨送別下離開府門,啟程去往黔州巡視。
途中,接到了都督府送來的稟事和資訊。
韋扶風看了資訊,內心為之一鬆,自語:“平安離開就好。”
原來韋昭度已然離開了西川,是被王建血腥恐嚇之下離開的。
就在韋扶風身在金州之時,昭宗皇帝下旨西川的討伐結束,恢復陳敬暄還為西川節度使,命令王建,東川軍和山南西道軍力各歸本鎮。
聖旨抵達成都城外,王建拒絕罷戰,請韋昭度留下招討使印信,離開西川還朝。
韋昭度猶豫不定,王建就令屬下,抓了韋昭度的屬下親信,活生生的煮成肉食,告訴韋昭度,士兵們餓了吃人。
韋昭度驚恐的留下招討使官印,被王建‘禮送’至劍門關離開。
韋昭度迴歸長安城,獲罪貶為洛陽留守。
......
伯祖能夠安離西川,韋扶風心頭欣慰,自從知道伯祖為他提親之時,他就湧生了親情的溫暖。
伯祖認可了他的才能,不因為他是庶出侄孫而漠視。
只是皇帝的旨意下的太晚了,韋扶風就算有心支援陳敬暄搞對抗,也是鞭長莫及,師出無名。
王建獲得招討使節印,還扣留了韋昭度的朝廷軍力,以及山南西道的數千屬下,‘合法’的繼續圍困成都,展開積極的陷城行動。
韋扶風知道成都支援不了多久,年內或許落入王建之手,而他也無力主動進攻王建,所能做的就是固本備戰,加強川南的統治。
......
抵達了黔州彭水縣,韋扶風一看彭水縣的城池破敗,與涪陵縣城差不多,難怪秦賊殘軍棄城走離。
當然走離的原因還有立足艱難,頂個賊名,遭到了黔州人,僚人族的敵視。
進入彭水縣城,韋扶風在州衙會見文武官員,這一次沒有自表在外的辛勞,而是直接詢問軍政,聽取建議。
官員們的建議主要是兩個,一是開闢更廣的商路,加大與僚人族的互通有無,二是擴建修繕彭水縣城,雄偉的城池能夠容納更多的居民,也能夠彰顯實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