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呂祖洞賓的傳聞可謂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老人家早已乘鶴飛昇,也有人認為呂祖洞賓沒有飛昇而是隱居深山,就連身為徒孫的李清風尚且都不知真假,許南燭就更不知了。
少林高僧至善行蹤更是讓人捉摸不定,若真要尋怕是猶如大海撈針,佛家講究萬事皆是緣法,若有緣分還好說,若無緣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許南燭擰眉,問道:“死人不醫李不為,你知道他在哪?”
王仙鹿嘿嘿笑道:“自是知道,不過這書。”
將‘難經’隨手扔了過去,心疼的王仙鹿差點眼淚掉下來,捧著典籍憐惜的用粗糙的手掌撫平卷角,“不過這李不為有個規矩,活人不醫,死人不醫。”
許南燭罵道:“老頭你耍我,這活人都不醫,那他還醫什麼人,在說死人還用醫嗎?”
王仙鹿嘿嘿一笑道:“這世界上,活著的人不全是活人,死了的人也不全是死人。”
許南燭問:“什麼意思。”
王仙鹿嘆息:“天曉得。”
.........
臨近寒冬時節,離仙谷居最近的一座大城——定北城裡面開始變得蕭條起來。
仙谷居冬天的可怕,這沒有人不清楚。
不提那些潛伏在雪地中隨時等著狩獵溫熱血食的兇獸,也不提第一場落雪後便開始出來滿山遊蕩的陰鬼,單單是日落後颳起的凜冽山風,便足以在一炷香時間內讓一位裹得嚴嚴實實的獵戶變成一座人形冰雕。
因此,往日裡喧囂繁華的集市漸漸冷清了下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些行商從那些大膽的獵戶手中收購著價格不菲的毛皮和草藥,以及幾個衣衫襤褸的蹲在街邊,等著人施捨的老年乞丐。
如血的殘陽低低地垂在天邊,呼嘯而過的山風侵著透骨寒意,吹落了冬青樹上的幾片枯葉。毛髮乾癟的老鴰在枝頭扯著嗓子尖叫,彷彿在為自己最後一個冬天嚎喪。
許南燭抬手拉了拉重錦的簾子,將逼人的寒氣隔絕在了外面,瞧著懷中面無血色的美人,不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穆玄竹睜開美眸,眼裡盡是疲倦,她虛弱道:“弟弟....”
許南燭嘆息道:“毒發身亡了。”
穆玄竹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吃力的掙扎起身,嘴裡呢喃著:“別碰我,髒!”
讓穆玄竹斜靠在自己身上,低頭在她臉頰上如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輕笑道:“我不嫌棄。”
後者沒有再反抗只是咬著牙不停的掉眼淚,右手揪住左肩衣服狠狠的揉搓,面板磨破了依舊不知疼痛。
許南燭輕輕捧住白皙玉手放在掌心,目光落在她雪白左肩上結痂的齒印,只是輕聲道:“你騙了我兩次,這個仇沒報完前你要敢死,我就讓人將你弟弟墳給刨了,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穆玄竹閉目不言,眼淚沒有停過,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但似乎在這一刻心底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碎的那麼徹底。
輕輕將她攥緊的拳頭揉開,將手貼在臉上呢喃了一句:“女人都是水做的果真不假,這不都快結冰了。”
穆玄竹睜開通紅的雙眸,看了他一眼,“我髒,你別.....”
沒有多餘的話,許南燭這次直接低頭吻了下去,後者瞪大了眼睛,一雙白皙玉足彎成了月牙,雙手緊緊攥緊衣袖。
許南燭抬頭抿了抿唇,輕笑道:“你說一個字我便親你一口,不信試試?”
穆玄竹嘴唇微啟,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南燭開始捏捏她的翹鼻,又揉揉太陽穴,偶爾也會撥弄她幾根青絲秀髮頗有幾分孩子氣,擺弄了一會發現這小妮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些無趣的斜靠在填充了厚厚絲棉的軟榻上,無意間發現她的耳垂紅了。
正當抬手去撥弄,便是聽見穆玄竹羞憤軟糯的聲音響起:“許南燭,你無恥!”
一向言出必行的許南燭樂了,最後在穆玄竹懊惱悔恨的目光中得意的抿了抿唇,靠在軟榻上閉目哼起了老容經常哼的山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