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正視了一眼,輕笑道:“姑娘也讀過妙色王求法偈?”
楊月白禮貌的朝著引渡點點頭,二人相視一笑便沒了後話。
老神棍捻著一縷白鬍,面露慈祥笑臉走到徒弟身前,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發現他內力有所精進滿意的點了點頭。
許南燭曲膝便要跪,卻被老神棍雙手攙扶了起來,“天玉心經已經練到了第二轉,底子也紮實了不少,這一路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你還年輕難免年輕氣盛,算不得什麼大事。”
許南燭眼眶有些泛紅,老神棍對於他來說亦師亦友,其中摻雜的感情比地厚與天齊高,如今見到他,埋藏在心裡的酸苦如翻湧的浪潮一層層在心中激盪開來。
李清風朝著引渡行了個道家禮節,這才嘆息道:“去藥王谷看看老容吧,他在等你。”
還是很不爭氣的掉下了兩顆淚珠,用衣袖抿了一把,臉上露出個笑臉,心情也暢快了不少,罵道:“等我先去找老容算筆賬,回來再跟你好好下一盤棋。”
老神棍閉目不言,只是輕輕點頭。
穆玄竹察覺到李清風臉色有些不對,便是跟隨許南燭一起離去。
一路上顧不得寒冷,嘴上更是罵罵咧咧,“老容這個混蛋還我擔心他這麼久,現在回來我得好好討要一些利息。”
上山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微雨過後臺階上結了一層冰霜很滑,摔倒了幾次皆是不顧身上的疼痛往藥王谷跑。
趕赴到那間青竹居,許南燭駐足在籬笆院外忽然停下了腳步,心說跟這青牛道的仇還沒算,這要是大搖大擺闖進去豈非要被揍?
瞧著滿臉急切卻忽然停足的許南燭,她有些不解剛要邁步跨入院就被一雙手拽了回來。
許南燭瞪了她一眼,苦悶道:“你幫我把老容叫出來。”
穆玄竹蹙眉,很少能夠在他臉上瞧見畏懼的神色,不由打趣道:“天不怕地不怕,怎地也有這般畏首畏尾的時候?”
一時間吃了癟,吞吞吐吐呢喃了一句:“那....那得分誰。”
噗嗤笑出聲,不管許南燭如何吆喝,推開竹門走了進去。
許南燭心急如焚,頓步來回走了幾圈,見進屋有些時間還未出來的穆玄竹,最終還是大步跨進了院落,心說,老容也算得上一個高手,到時候有他出手自然性命無恙。
竹門被推開,青牛道擋在門口面無表情注視著他。
下意識摸向腰間配刀,吞吞吐吐道:“我是來接老容的,你可不要太過分。”
青牛道冷哼一聲,跨步往谷外走,在途徑他身側時道了句:“再在這廢話,你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來不及詢問事情原由他快速衝進竹屋,心中對於青牛道的畏懼也被全拋在了腦後。
竹屋搭建的很寬敞,此刻老容盤坐在桌前臉色慘白如紙,聽到動靜睜開眼眸朝著少爺露出了個憨笑模樣。
幾乎是見到老容的一瞬間,許南燭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
容七嘿嘿一笑,輕喚了聲:“少爺!”
穆玄竹自覺讓了一條道路,眼眶紅腫,瞧見他這幅模樣心裡也不由難過。
跪坐在容七身前,抬手摸了摸兩臂袖子,問道:“你的手臂呢?”
老容嘴角不斷溢位鮮血,雙眼也有些充血,似是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搖搖頭。
攢著衣袖的雙手不停在顫抖,許南燭哽咽的扯著嗓子罵道:“你個老東西啊,誰讓你丟下我一個人跑的啊!你非要去證什麼破刀名,難道我還能不讓你去?瞧瞧你現在這幅狼狽模樣,丟不丟人啊?就你還高手?高個屁!”
罵著罵著,許南燭就泣不成聲了,而老容臉上卻揚起了一絲笑意,他虛弱道:“......少爺,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