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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九十五章、脫出樊籠

這一條路不長也不短,每一步都是將士們用鮮血和性命開墾出來的。

一千五百甲士護送殿下出長安,待到衝殺至城門前時,僅剩三百餘人。

許南燭回眸望去竟是雪都蓋不住的熱血屍身,他此刻懊惱悔恨,但其苦不堪說,唯有默默忍下,將這份仇恨記在心間。

城外早已安排了馬車接應,可重達千斤的石門正在緩緩落下,護在殿下身前的一位壯漢當即丟了兵器衝上前用身軀托起厚重城門,沉聲道:“殿下快走!”

他此刻口鼻中不停往外溢淌著血,怒喝一聲,雙手托起千斤石門,道:“殿下走啊,快走啊!”

南佳佳去拽有些發愣的殿下,許南燭反手握住他的衣角,喊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此刻那名悍卒面容已經扭曲只是微微搖頭,雙臂被壓彎,眼珠子凸出快要爆開了一般。

情勢危急,南佳佳一記手刀劈下,許南燭轉眸怨恨的瞥了她一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南佳佳剛護送殿下離去,身後箭雨已經貫穿了那名悍卒的全身,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喊道:“葉將軍,快走!”

直至所有人撤出長安城,那名悍卒最終以跪俯的姿勢被擠壓成了一個肉球,骨頭碎裂,面目猙獰而亡。

江昆最後一個撤離長安城,但卻被趕赴而來曹忠賢斬斷一臂,只為奪回穆玄竹小妮心心念唸的那一柄斷劍。

望著江昆狼狽離去的背影,曹忠賢甩了甩袖袍,此次一戰豐勝豐旭二人戰死,康燕雪受了重傷,五萬黑騎鐵騎僅剩不足一萬,他冷笑道:“餓虎歸山,這小皇帝已後怕是睡不安穩了。”

童鳶注視著陰晴不定的曹忠賢,他明明可以斬殺那江昆可在出手時卻故意收斂了些力道,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看的越明白死的就越快,只是彎腰撿起那一隻斷臂回去交差。

曹忠賢望著那兩疾馳奔走的馬車消失在天際盡頭,丟了手中的劍,抬手撫在城牆上面露一絲神秘笑意。

曹齊攀附上城樓,朝著他行了一禮道:“丞相,你吩咐的事情都已經打點好了,需不需要....”

曹忠賢瞧著曹齊以手為刀緩緩落下,便是抬手捋了捋鬍鬚爽朗大笑道:“不必多此一舉,我能讓葉子凡那小子率兵無阻的趕赴長安馳援,便是不怕那小皇帝查,這等誅連九族的罪名沒人敢亂言語,更何況即便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他們可比咱們要惜命的很吶!”

曹齊聞言便是默默點了點頭,繼而又道:“趕赴馳援的各地軍伍已經在路上了,眼下這情況怕是這皇帝想要在許南燭趕回幽州前,剷除後患!”

曹忠賢負手轉身正視了一眼曹齊,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道:“差人告訴他們,醉者生,醒者死!”

曹齊額頭汗水密佈,他這位乾爹總是讓人捉摸不通,只能是連連點頭慌促離去。

嚴冬的月亮,又清又冷,從西面瀉下冰一樣的銀輝。

沒有蟬鳴蟲語,唯有那蕭瑟北風吹的馬車呼呼作響,許南燭坐在車廂內懷裡抱著怎麼都溫暖不過來的穆玄竹,兩行清淚滑落臉頰。

離別時執手相看淚眼,一個轉身便耗盡了一生的時間。

玉壺紅淚,朝為行雲,暮為行雨,今非雲非雨,非朝非暮,卻已陰陽兩相隔。

整整三天三夜,許南燭滴水未沾,更未曾開口說過隻言片語。

他的心如花瓣一般,散落一地,唯餘縹緲孤鴻影。

罷了,借一縷清輝,想佳人舊影,憑欄凝望,還是那一輪明月,卻是年年新月舊人,此情可待成追憶了。

南佳佳能夠察覺到殿下此刻的暗自神傷,溫柔道:“殿下若這般虐待自個,恐怕沒人再為玄竹姑娘報仇雪恨了。”

許南燭抬手接過南佳佳遞來的烤肉,拼命的往嘴裡塞著,完全不顧雙手上那凝固的血跡。

江昆掀起車簾走進車廂挨著南佳佳坐下,將手裡的斷劍丟擲在車廂內,嘆息著道:“老子也算對的起你小子了,為了這一柄不名貴的斷劍,丟了一個胳膊,差點小命交代在了那皇城。你可得給老子好好活著,若不然我那胳膊可不就白斷了,這債你得還,你要知曉劍客的手臂那是無價的啊!”

許南燭苦澀一笑,一個劍客的手臂是無價的,既是無價又該拿什麼償還呢?只是這些他沒有問,但眼神之中恢復了一絲神采,既然要戰,那便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與其等待旁人攪.弄風雲,倒不如他親自持刀來的痛快、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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