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南燭再次睜開雙眼時,似乎感覺到體內一股磅礴的氣勁在翻湧,鳴鴻刀發出陣陣金石之音,他握刀縱身一躍,衣袍水珠猶如箭矢般飛射而出。刀鳴震耳,狂風自他周身形成一道道水龍捲,手中鳴鴻刀翻轉間揮砍出一刀氣勁。
那刀氣猶如春風般原始自然,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肅殺氣焰。
方乾抬手摺下一根柳條,縱身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月牙弧度,兩股氣勁相撞掀起漫天殘枝敗柳。
許南燭將鳴鴻刀收歸於鞘,輕笑道:“這一刀可還滿意?”
方乾手中柳條咔嚓碎裂四段,他右手掌心那一節更是被震成了粉末,若是攤開手掌便是猶如細沙般從指縫溜走。
知春緩步走到許南燭身前,抬手握拳輕輕捶打在其胸口,自豪道:“這一刀,居是已經超過我了。”
柳樹下正悶坐在潮溼青石上的方乾冷哼一聲,倔強撇過頭,甕聲甕氣道:“這一場雨還真讓你小子悟到了,若不是有人護著,老夫非得打的你哭爹喊娘不可!”
北蟒駐紮雁門關三百里外,雙方激戰三年死傷慘重,北蟒女帝著令黑齒元祐不要撤軍,這期間大批甲士攜帶糧草攻城器械自祁連山方向運來,而黑齒元祐更是派遣死侍騷擾邊關。
白毛風和江昆二人昨日剛剛一把火燒了北蟒糧營,還沒來得及樂呵看戲便是被一場春雨給攪合了。
北蟒衛軍發現二人,箭雨密集而下,單手揮擋的江昆在轉身那一剎那,屁股捱了一箭。
白毛風扛著受傷的江昆一路狂奔回雁門關境內,有些懊惱老天不睜眼,便是憤怒將屁股上那一隻羽箭給拔了出來。
江昆痛呼,破口大罵道:“哎呦....白毛風你大爺,你小子動手前能知會一聲不!”
白毛風瞬間怒紅了臉,當即抬手將肩上的江昆扔在了泥地裡,喘息道:“你別不識好歹勒,爺爺扛著跑了三百多里,累死累活地還挨你小子罵,你是不是想單挑?”
獨臂江昆悶哼聲,趴在泥地上蠕動著身軀抬手去捂那屁股上的箭傷,怎奈總是短那麼一截,心交力瘁的哭喊道:“疼死額嘞,疼死額嘞,你個挨千刀的,老子這輩子咋就交了你這麼個混蛋摯友捏,虧大了.....”
瞧著趴在地上蹬腿撒潑,哭喊聲如雷的江昆無奈的搖了搖頭, 俯身上前幫他捂住傷口,道:“屁大點的傷,你叫個屁呀,你要再丟人現眼,額不管你了。”
“哎呀...刺撓,刺撓啊,不對勁,額這屁股上好似有一群螞蟻在爬.....”江昆額頭佈滿汗珠,忽然神色一變,極其痛苦的喊道:“白毛風啊,你快幫額看看,屁股上的螞蟻在咬額,疼死人嘞,疼死人嘞!”
聞言,白毛風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抬手扯開布料入目的是那血肉倒翻的血窟窿,箭傷周遭的面板居是比正常膚色要暗沉些許,只是沉吟片刻,便是皺眉嘆道:“這北蟒鱉孫子竟在箭頭上塗了毒,你算是撈著嘞!”
話音未落,這江昆便是供起屁股悶頭驚呼:“你個老不死的,趕緊用嘴給額吸出來啊!”
白毛風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抬腿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大罵:“額去你娘滴!”
“啊!”江昆慘叫一聲,頓時飛趴在地上滑出十幾米遠,脖子一歪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