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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年春衫薄 第一百二十九章、周月遺書

幽州城來了位俊俏的小姑娘,成了這兩日幽州城內的趣聞樂事。

沿街乞討的乞丐更是巴不得撞見這位請客吃飯的活菩薩,畢竟像這種冤大頭,挑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

雙手插袖蹲坐在牆角曬太陽的許南燭看著來往人群中行討的乞丐,他們左手臂上幾乎都綁著一條紅繩,不由搖頭輕笑出聲,這慕淼淼囊中羞澀倒也合情合理,收買了那麼多乞丐為其打探訊息,恐怕早已是山窮水盡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白毛風正捧著一把花生米吃著,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

許南燭抿了抿唇,抬手去搶奪那花生米,這一次白毛風卻是輕笑著點點頭,將手心裡的花生米盡數遞了過去。

白毛風湊到殿下耳邊,輕聲細語道:“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唉....想當年我可是比你還要風流倜儻。”

許南燭往嘴裡遞花生米的動作微微一頓,沒好氣的朝著白毛風翻了個白眼,瞧著他那一臉神往的模樣,當即問道:“等,等會,我怎麼越聽越迷糊呢。”

白毛風那一副像是羞澀大姑娘的模樣,看的許南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殿下,輕笑道:“聽說那慕淼淼肚子裡懷了你的種,這才不遠萬里來尋你,你小子可以啊,行軍打仗生孩子兩不耽誤。”

那位來自外地的美人雖不似小家碧玉那般扭捏含蓄,但別有風情,只是身後揹著那柄巨劍,讓不少心懷不軌的登徒子知難而退。

哪家良家閨女單獨出門還揹著一柄巨劍呢?而且還是一柄不尋常的重劍?

許南燭正視了一眼堆著掐媚笑臉的白毛風,開口罵道:“就算老子混紈絝這一行,那也得講究個鼠洞蛇路和規矩門路不是?你當肩膀上這顆腦袋是用來拉屎的,屁股才是。”

幽州城第一紈絝子弟中,當屬北玄王獨此一份,所謂越是出奇嬌豔的花朵越不容易採摘,就比如清涼王府那幾位傾城美人,誰要敢多看幾眼,那還不被剮去眼珠子啊?

也難怪那些紈絝子弟心生嚮往,能入清涼王府的女子,那都是用十根手指頭掰的過來的美人。

因此在紈絝子弟中被捧上首位的殿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採摘那嫩花嬌葉的第一人,而這幽州城內的紈絝子弟更是懂得逍遙快活的門道,視殿下為典範,所以當幽州紈絝走出鄰州郡縣,更是尤為自豪,壓根瞧不上當地富家官宦子弟,總喜歡自誇家有銀子還他孃的有頭腦。

列如那些個有幸被‘請’進清涼王府的嬌豔小娘子,事後都只是說與北玄王賞景遊玩一番,最多隻是留下肚兜之類的貼身物,揉捏一下,並沒有被迫做那翻雲覆雨之事。

起初無人相信,後來幾位貌美處子出府以後驗明清白之身,才知曉所言不虛,這也使得某些性子放浪的女子,都暗暗惱恨為何這殿下不將自個擄進王府,難道是因為自己姿色不夠嗎?

若之前只是流言蜚語,可穆淼淼的出現反倒是成了板上定釘的事實。

許南燭抬手拍落白毛風前來搶奪花生米的小動作,樂呵呵道:“甭管外人怎麼說,老子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叫你通知祈年那廝,你通知了沒,今晚要是還睡大街,指定跟你這老東西沒完。”

在殿下掌心裡摳摳索索半響才捏出一粒花生米的白毛風,露出一副得意模樣:“還片葉不沾身呢,你這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啊...等著吧,那小子準來。”

話音未落,祈年率領五百甲士迅速趕赴而來,能夠並排行駛三輛馬車的官道上立刻被肅清,閒雜人等皆是被驅趕至道路兩旁,可憐的殿下也是其中之一。

被擠在人堆裡的許南燭正窩了一肚子火,可身旁的白毛風還惦記著他掌心裡那所剩不多的花生米,氣的殿下是直接抬手一口塞進了嘴裡。

白毛風一瞪眼,袒露笑臉道:“殿下啊,你想不想快點回王府啊?”

還沒聽出這話其中的門道,便是結結實實被白毛風一腳踹在了屁股上,緊接著許南燭便是感覺雙腳一輕,整個人飛撲出了人群,正好落在那祈年的身前。

祈年得到一封信,說是主公已經回了幽州,正在南門大街的官道上,遲遲趕來的他,還正四下打量,結果便是瞧見一少年咧著嘴不停往外吐著咀嚼碎的食物殘渣,灰頭土臉的抬頭繃著一口氣,低聲喊了句:“白毛風,你大爺!”

待看清楚少年模樣,祈年當即立刻呵退圍上來的甲士,當即俯身跪地,恭聲道:“末將祈年,參見主公!”

白毛風縱身一躍,落在許南燭身旁,抬手拍了拍掌心塵土,冷笑道:“許小子,老子沒騙你吧,這多快啊。”

許南燭抬起顫抖的手,指了指白毛風,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白毛風輕輕搖頭嘆息,單手拎起許南燭抗在肩上便是大步流星,在一眾吃瓜瞠目結舌的神情下瀟灑離去。

祈年不敢怠慢,分外小心的跟在白毛風身後,張開雙手護著,生怕傷著主公。

兩人一前一後,而且身後還跟著二百騎如狼似的虎的王府親兵,更有三百步兵全程護送。起先還不確定究竟是誰能讓祈年將軍如此卑躬屈膝,後來不知誰驚呼一聲北玄王,這下可好,幽州主幹道上立馬雞飛狗跳,尤其是那些個打扮漂亮的小姐千金們,顧不上淑雅風姿,拎著裙襬尖叫著逃竄開來。

清涼王府。

珊瑚長窗,窗外自有一座後園,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豔好看,知是平時遊賞之處。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春色,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窗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此時,許南燭熟睡著躺在大床上,蓋著一條秋色金錢蟒大條褥,面容憔悴,床邊坐著楊月白和南宮雲雀,除了唯一外人王仙鹿站在一旁,和那思音與揹著木匣子的白毛風守在門口,再無他人。

“王先生,我弟弟無恙?”楊月白不知第幾次不厭其煩的詢問這個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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