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北蟒皇都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八位宗師之上的高手一夜之間盡數喪命在一人之手,女皇陛下也因此身受重傷,而造成這一切的神秘人竟是一位中原人士,他孤身入北蟒,進出皇城無人可阻,手上沾染了無數北蟒高手的鮮血,恨與淚成為那一夜揮之不去的噩夢。
儘管女皇陛下在第一時間著令封鎖了訊息,可居身重職的官員們仍舊得知了不少秘聞。
山鷹將軍曹炎烈的家族地位顯赫,因此得知的訊息要比旁人還要多一些,在確定眼前神秘男子與秘聞中闡述的有七八分像,當即面色也變得格外沉重。
北蟒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駐紮雁門關外靜候良機,眼瞧著時機成熟,半路卻殺出一個瘟神,倘若此人有心阻攔,怕是要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而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黑袍男子握著小姑娘的手行走到一處平坦闊野之處停下腳步。
葉森雪與苟言笑相繼跪伏在地,黑色紋甲上佈滿黑褐色血跡,二人皆不敢抬頭與黑袍男對視。
小姑娘眨著懵懂的大眼睛靜靜注視著面前兩人,仰頭看了眼師父,倒也分外聽話的跑到一旁默默等候。
黑袍男目如劍光,低沉沙啞的聲音自狼紋面具下傳出:「我要你們今後以死人的身份活著,去北蟒幫我完成一件事,記住不可有任何閃失。」
葉森雪與苟言笑對視一眼,旋即拱手領命:「諾!」
黑袍男將一封密函遞交到葉森雪手中,負手而立,清冷道:「前往北蟒地界後,去尋信上之人,他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最好別讓我失望。」
黑袍男說完便轉身離去,等候一旁的小姑娘跟隨在其身後。
苟言笑眺望雁門關所在之處,長嘆一聲道:「咱們這一去,雁門關怕是要丟了。」.五
葉森雪反而一臉平靜,似乎早已習慣了,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棋盤博弈,博的是人心,沙場上的我們只能搏命,不為當下只為當世,犧牲再所難免,不知道這輩子能否還有機會回家鄉去看一看。」
兩人駐足在平闊草原上朝南而望,期間有風沙蓋頂,最終二人還是一起朝著北蟒的方向徒步前行。
雁門關內,城牆上駐守的甲士皆錘頭喪氣,士氣低迷,李蒙老將軍最終得嘗所願戰死邊關沙場之上,八千輕騎也無一人當那怯懦之徒,鮮血匯聚如溪流,拂面微風中夾雜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
密道內蟄伏的北蟒鷹犬早已傾巢而出,從城樓往下眺望就像是一條長蛇只見其身不見其尾。
小虎握槍正欲拼死搏殺卻被老白頭一把拽了回來,「臭小子,沒你那個打法,就咱們這些個殘兵壓根就守不住,聽我的死守城樓。」
小虎眼瞧著傷殘甲士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那北蟒的彎刀猶如秋收割麥子般一茬茬落下,憤怒道:「那我們就在這親眼瞧著弟兄們被這些豬狗東西宰割?」
老白頭怒瞪了一眼,罵道:「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著當英雄,給我老實待著!」
一向在軍中沉默寡言的許心安此刻正在城樓之下奮勇殺敵,拳腳與刀法相融,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很快就將如餓狼撲食般的北蟒軍伍陣型擊潰,他猶如一尾游魚在水中穿插,看似毫無目標章法可言卻分外有效。
雄鷹將軍沙叱博見此場景,面露凝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怎會有如此氣魄膽識,當即不敢拖延害怕生出變故,著令士卒立刻重整陣型攻佔雁門關城門,只要此門一開,北蟒大軍即可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