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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天下第一美人

淡如薄紗的雲霧縈繞,周圍密林稀疏,山高雲低,冬夏積雪,望之皓然。

四季之景以地段分明故有‘雪花點翠屏,秋風吹不起"之句,極言降雪、積雪之早之言,這便是位於雍州西南界於梁,的太白山。

宛如人間仙境的太白山實則暗藏洶湧,不說那潛藏在暗處渴望溫熱血肉果腹的兇獸,亦不談那些與自然融為一體很難以肉眼分辨的毒蟲,單單是那天險道路便已經讓尋常人望而生畏。

陰崖皚皚積古雪之處,有一座八角閣樓沿山崖峭壁而建,其走廊圍繞山峰似蛟龍盤踞,滿頭白髮的女子此刻正站在閣樓上眺望山巔不消之雪。

上恆雪似與天幕雲端銜接,下恆翠屏淡濃,一步盛夏,一步寒冬,如太極八卦陰陽交匯。

世界有陰陽,人心有黑白,山峰有光暗,彷彿一切總會有相對應的一個點,而立於中央位置的雪姬早已對此麻木,不似當初的驚豔。

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在她身上最耀眼的便是‘天然"而字。

雪姬習慣身著長衣,滿頭銀絲隨意披散,江湖流傳,窈窕雪姬貌若慣曳長裾,不作纖纖步,不似北方佳人蘇小小那樣‘絕世獨立"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即的疏離感。

只是世人驚歎她那宛如人間絕色的傾城容顏卻唯獨忽略了這位美人的心狠手辣,她便是凌雲閣執掌者,曾以一劍開山,在東方宇軒劍下仍舊灑脫。

只是這些秘聞鮮少有人知曉,偶有出遊總會驚豔世人,常常有人願意揮灑千金只為一睹絕代容顏。

童鳶跪伏在地,不敢抬頭正視那道令天下人神往的婀娜背影。

雪姬仍舊注視著遠處山巔積雪,面無表情清冷問道:「穆玄竹死,你為何不出手阻攔。」

童鳶惶恐的將身軀壓的更低,閣樓內陽光充沛卻散發這淡淡冰寒之氣,桌面上的熱茶也漸漸凝化成冰。

轉過身站在童鳶面前的雪姬,正視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出塵絕豔,「當年那個落水差點淹死的小女孩仍舊對那位救他的小男孩念念不忘,倘若書中這樣寫肯定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但殘酷才往往更傾向於現實,一個死士只要知道該什麼時候去死就行了,多心只會傷的更深,也不是我所需要的東西。」

童鳶眼裡閃過一絲不甘,但終究還是重重點頭,「童鳶以後不敢再有多餘的非分之想。」

雪姬徑直跨步從童鳶身側走過,神態自若,落座桌前端起那杯結冰的茶,冷笑道:「人從哇哇落地開始便是孤獨的,這個江湖,這個廟堂,身邊縱然有千萬人,可眼前的路只屬於自己,無人可親無人可近,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所來人間為何,所去又有不捨,你我都一樣,路在眼前擇在己,所以最好收斂起自己那份多心,學會疼惜自己。」

雪姬的出生彷彿一直存在於黑暗中,父親本可繼承北玄皇位卻半路入了江湖不願回首,母親病故一直以來跟隨姑媽生活,雖有公主身份卻從未享受過一天錦衣玉食的生活,自小便被送來了凌雲閣,那是尚且年幼不知所以,當站在觀雪閣上極目遠望山川美景,一眼就喜歡上了,可那時並不知這份喜歡也會變成厭煩。

凌雲閣所行宗旨,不問青史,不記浮沉,又豈會對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姑娘心慈手軟,而入山後的第二年便被丟進了大雪山,為期一年試煉,生死由天。

凌霄攬勝,雪藏英才,自古帝王為了鞏固皇位絞盡腦汁,積蓄力量藏鋒隱芒,是為了皇帝監視宗室、大臣,或行暗殺之事,以非凡之手段守護北玄江山社稷。

因此凌雲閣的掌權者必須是皇家,而當年蒼雲獨自入山將本不屬於北玄的凌雲閣佔為己有,親手埋葬了魯國

殘餘國運。而在這之前的掌權者便是蒼雲,即臣子亦是雪姬的師父。

雪姬本名許雅秋,可自雪山試煉迴歸後便丟棄了姓氏名諱,不再以姓許而驕傲反而心中的恨意更濃,只因這個姓改變了她的一生。

蒼雲雖是臣子卻並未真正尊重過這位北玄公主,訓練上也是少言寡語,能夠動手絕不多言一字,這讓雪姬吃過不少苦頭,可儘管遍體鱗傷,也有好幾次險些斷送了性命,可她卻從來不喊‘疼"也從未落下一滴眼淚。

能夠在那一場場訓練中僥倖存活下來的雪姬,也只是想有朝一日能夠站在父親面前質問他為何如此狠心,棄自己和母親於不顧。

只是那時不知,皇室中男子當後掌權,而女子往往都是聯姻鞏固皇權的犧牲品,相比之下雪姬或許是幸運,但卻又不那麼幸運。

童鳶依舊保持跪姿,不敢多言一句,因為她心裡清楚,眼前這位看似很好說話的貌美女子其實並非是一個善心的主。

一片蒼翠欲滴的綠葉如攜帶劍氣驟然自窗***入閣樓內,雪姬看似隨意抬手間便已經用兩指夾住,起身飛掠出閣。

閣樓外一襲黑袍男子傲立石巖峭壁之上,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貌美女子,平淡開口道:「為師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食言,你想見的人會出現在北海之濱,見與不見,你自行決定吧。」

從未真正動過怒的雪姬怒視眼前黑袍,右手翻轉間一股寒氣凝聚化為冰劍,提劍那一刻便是一招蒼龍出海,直刺黑袍胸口而去。

黑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前女子殺氣凜然,無數殘影交匯虛實恍眼,可當劍尖抵在胸口一寸位置前,一股罡氣卻將這凌厲一劍擋下。

雪姬從單手持劍轉變成雙手握劍仍舊不能將劍尖往前推動一寸。

黑袍宛如泰山紋絲不動,只是輕笑道:「你的劍我教的,想用我教你的東西殺我?」

雪姬眼眸微眯,劍招轉變,滿天大雪匯聚周身化為劍雨,以劍尖所指之處激盪而出。

黑袍注視著隱有劍氣大成氣象的雪姬,狂笑一聲,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那劍氣所落之處瞬間炸裂,巨石化粉,山崖崩塌。

而黑袍早已出現在雪姬身後,保有餘力的拍出一掌,勝負已分。

雪姬嘴角溢位鮮血,體內氣息有些紊亂,儘管心有不甘可終究還是輸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練竟連黑袍半招都接不住,而那句只要勝了他就能離開凌雲閣的言語,反而成了束縛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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