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眸光微深,一邊輕輕拍打著尚瓏的脊背,一邊道:“遇到皇上了,然後呢?皇上可曾與你說了什麼?”
尚瓏順勢倚靠在太后懷中,悲切道:“聖上說,讓臣妾日後少在外頭走動,免得礙了他的眼……”一邊說,一邊又落下了悲傷的眼淚來。
太后拍打尚瓏脊背的手猛得蹲下。
她雙眸幽深得望著前方,眼中亦是發紅,顫聲道:“皇上,到底是變了。”
他再也不是幼時那個一直倚靠在她身邊,事事都要問過她的意見的孩子了。
他是帝王,是天子,是這天下的主宰者,他不斷往前走去,再也不會再多看身後的母親一眼。
可他寵妖妃,遠賢臣,殊不知,他這般懸崖獨走,又能維持這天下多久?
太后雙眸濡溼,心底瀰漫著的不知是怎樣的空曠和無力,她緩緩閉上眼,隱藏了滿眼的悲哀。
方才太后說得太輕,讓尚瓏沒有聽清太后到底說了什麼。她抬頭看向太后,繼續抽抽搭搭:“母后,皇上如此恨我,甚至連多看我一眼,似乎都覺得礙眼了。既是如此,臣妾還不如削髮為尼,從此日後青燈古佛,也算是落得個死心……”
太后猛得又睜開眼來,可眼中卻已逐漸變得堅定而陰沉。
她道:“瓏兒,想要得到皇上的心,你可得下一番苦心。”
尚瓏有些不解得看著她。
太后垂眸定定得看著她:“皇上的心,可不是那麼好得到的;皇上的寵愛,更是需要你苦心鑽研,你明白嗎?”
太后:“哀家問你,皇上他最寵愛的是誰?”
尚瓏:“自是靈貴妃……”
太后低笑:“對,是靈貴妃。所以可見,皇上他喜歡的,正是靈貴妃那樣的。所以,你明白了嗎?”
尚瓏吶吶道:“母后的意思是,讓臣妾學著靈貴妃的妖媚樣子……”可她的話還未說完,一張小臉已經忍不住泛起了羞澀的紅來。
太后在尚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似笑非笑:“可聽清楚了?”
尚瓏惶惶然道:“聽清楚了……只、只是——”
太后打斷了她:“沒有什麼只是。一切都按照哀家所說的去做。”
尚瓏又忍不住羞紅了臉,低垂下腦袋,一副女兒家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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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便是溫溪月的及笄禮。
這三日後宮過得風平浪靜,唯一不同的便是,祁言卿小將軍突然抱恙,竟是連續三日都不曾入宮當值,一直都在府內專心養病,也不知是得了什麼頑疾。
祁將軍手下的侍衛想去祁府探一探病,可誰知祁府竟是不放任何人進去,說是怕被將軍過了病氣。
因此他的手下兄弟們雖心有擔憂,可也無法,只有耐心等著祁府放他出來。
溫惜昭和範靈枝說了此事後,讓範靈枝異常擔憂,範靈枝道:“好端端的,祁言卿怎會得病?只怕是被他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