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靈枝得了怪病的訊息早已傳遍了整個皇宮。
溫惜昭自然也早已收到了密信,說是皇后染了惡疾,據說需要溫惜昭親手解開。
因此這幾日來溫惜昭早已歸心似箭,回到皇宮內後就直奔華溪宮。
華溪宮內,氣氛十分低沉。
以往總是笑眯眯的阿刀此時再無笑意,雙眸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芸竹亦是誠惶誠恐,見到溫惜昭只對著他木然下跪,連請安的話都忘了說。
高傲熱烈的辛亦變得憔悴無比,看到溫惜昭只淡淡瞥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溫惜昭站在華溪宮門口,努力調整好心底的戾氣,等臉色表情變得溫和許多,這才緩緩踏入殿內。
寢房內,範靈枝躺在床上,迷茫得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聽到腳步聲,她才側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溫惜昭,輕輕一笑。
房內的光線有些發暗,她的膚色白皙,並無血色。
範靈枝作勢要起身,溫惜昭慌忙快走兩步,幫著將她扶起,然後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溫惜昭緩緩撫過她的臉頰,柔聲道:“阿刀送來密信,說你病了,你現下覺得如何?”
範靈枝惶惶然道:“是啊,我病了。”
她反過身,用力得抱住溫惜昭。
她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睛透著濃濃的霧氣,讓他根本看不清她眼底藏了什麼。
範靈枝輕聲道:“我得了怪病,溫惜昭。”
範靈枝的臉色逐漸染上悲色,聲音亦帶上了一層淡淡的顫抖:“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溫惜昭緊緊捏住她的雙手,沉聲道:“我會幫你,枝枝,哪怕拼盡一切。”
範靈枝輕笑著,可眼底的霧氣卻越來越濃:“不用拼勁一切,哪裡需要你付出這麼多。”
範靈枝依舊在笑著:“不過是,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溫惜昭看著她,不知怎的,他覺得心底陡然瀰漫過一陣又一陣的鈍痛,他說不出是怎樣一種感受,只覺得悶悶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努力忽視心底的痛感,柔聲道:“好,你好好休息,我這就讓王御醫為你診治。”
範靈枝搖頭:“沒用的,這不是王御醫擅長的領域。”
範靈枝:“你讓阿刀去將花池叫來,花池瞭解我的病情,具體要怎麼做……花池會告訴你。”
溫惜昭應了好,他又幫著範靈枝躺在床上,又幫她蓋好薄被,這才輕輕走了出去。
阿刀的速度很快。
不過半個時辰,便將花池請了過來。
溫惜昭坐在高座,花池端跪下方,二人沉默,久久無言。
直到很久,才聽溫惜昭淡漠發問,聲音透著陰鷙:“皇后到底得了什麼怪病?”
花池渾身顫抖,忍不住又對著溫惜昭重重一叩首,才顫顫巍巍道:“娘娘、娘娘她她……她得了蠱毒!”
溫惜昭聲音陡然狠厲:“如何得的蠱毒?”
花池嚇得花容失色:“民婦不知!”
溫惜昭:“據說這毒只有朕能解?”
花池猛點頭:“是、是的。”
溫惜昭冷笑:“說來聽聽。”
花池道:“辦法……很簡單。”
花池咬牙,一狠心,終是咬著牙道:“只要由皇上您親自拿刀劍刺入皇后娘娘的胸膛,剜出她的心頭血……便可。”
此話一出,溫惜昭久久無言。
現場寧靜得可怕,仿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