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笑了,「你一口一個小白前輩,你不覺得你這稱呼有些矛盾嗎?要麼小,要麼前輩,你單獨叫都沒問題,放到一起就不合適了。」
檀玄也笑了,解釋道:「前輩是輩分,小是年輕,您這麼年輕,如果把您叫老了,那不就是我的罪過了。」
「油嘴滑舌,怪不得蕭笛那丫頭為了你連性命都不顧呢。你以後叫我白姑就行了,別一口一個前輩叫著。」
「好的,白姑。」檀玄倒是改口改的快,一聲「白姑」脫口而出,叫的無比自然。
「唉!好孩子。」白衣女子答應一聲,聲音明顯有些顫抖,拉著檀玄的胳膊說道:「記住,你白姑我大名雲如意,這是你父親生前給我起的,也本是浮雲洞裡……」
「我父親……生前……」檀玄聽到父親這個稱呼先是一驚,等聽到後面的話便如剛升到雲端就被一道霹靂給打了下來,腦袋「嗡」地一下,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幸好被白衣女子,也就是雲如意給扶住了。
在石臺上坐了一會兒,檀玄深呼吸了幾次,氣息漸漸變得勻稱起來,檀玄看著雲如意問道:「白姑,我父親是誰?他是怎麼死的?我母親呢?」
白如意抬起頭,神情激動地說道:「主人名叫雲展鵬,祖居無妄山,是隱世三族的少主,一身浩然正氣近乎天人,世上難尋敵手。」
「那他是怎麼死的呢?」檀玄不想聽雲如意如何誇讚自己那沒見過面的老子是如何牛掰,再牛掰人不也沒了麼,說那些有什麼意義呢,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子是怎麼沒的,因為殺父之仇是他這個兒子要去報的。
「主人他死在裂天穀風老魔頭的偷襲之下。」
「裂天谷?」檀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地名不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他是完全沒聽過這個地方,包括那個無妄山,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現在聽了,他是一輩子也不會再忘記了。
「那個風老魔頭叫什麼?怎麼我都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呢?」
雲如意在空氣中寫下了「扶搖」兩個字,說道:「這是風老魔頭的名字,我不能直說,不然他會心生感應。他和主人都是隱世之人,生活在洞天福地之中很少在俗世露面,你沒聽過很正常,即便我在主人身邊伺候了三年,也只是知道主人來自無妄山,但是無妄山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那我父親和那風老魔是什麼恩怨,既然我父親修為高不可測,為什麼還會被風老魔給害了呢?」
雲如意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主人他娶了風老魔的女兒,換句話說,風老魔是你外公。」
「什麼!」檀玄腦子裡又響起了一道霹靂,愣了一會兒後問道:「既然他們是翁婿,那是一家人啊,為什麼要動手呢?」
「因為一正一魔,天生對立,雖然主人娶了風老魔的女兒,想要用一片真心打破正魔之間所謂的壁壘,但是風老魔卻陰險卑鄙,他不知道從哪到的訊息,說用主人的血可以助他魔功大成,所以他買通了主人另一個隨從,在你出生滿月大擺宴席的時候,在主人酒裡下了毒,主人為了讓我帶你離開,他捨身斷後,自爆元神重傷了裂天穀風老魔,。」
「我父親就這樣沒了?」檀玄愣了半天,眼圈發紅
,身子有些顫抖,半天后又突然問道:「那我母親呢?難道她也參與了害我父親的事情?她與我父親成婚就是為了害我父親?」
雲如意搖了搖頭,說道:「你母親風隱娘與主人感情深厚,當初我曾跟隨他們在凡世遊歷三年,他們從相識到相愛的過程我都有幸得以見證。」
「那我母親呢?我父親遇害的時候,她在哪裡?」檀玄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問道。
「你母親她就在現場,為了救主人和你,她力戰風老魔父子而死,當時就因為她倒下了,主人才不計後果的自爆元神了。」
「原來的的父母都已經沒了。」
檀玄抬頭望著石柱上的燈盞,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雲如意摸了摸檀玄的頭,繼續說道:「風老魔一心想要將魔功煉至大成,主人不在了,他又把心思打到了繼承主人血脈的你身上,為了躲避他的追尋,無奈之下,我把你送到了俗世之中,被關玉州收養。」
「原來是這樣。」檀玄想到夢中那個白蛇將一嬰兒放在籃中的畫面,一切都對上了,原來夢裡那是真實存在的,同時心裡又一緊,對夢中引他入魔之人更為忌憚了,比自己還了解自己,這是什麼情況,檀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雲如意拉著檀玄的手坐在了石臺之上,問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讓鄭隨風做浮雲宮的少宮主,而現在又突然讓你把他殺掉了吧?」
檀玄點了點頭,「我能猜出個大概,你應該是想讓他頂替我來應付裂天谷的追尋,現在我這個正牌來了,他那個冒牌的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而且你對我的考驗也是為了檢驗我是否具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鄭隨風能啟動噬魂陣,應該有你默許才對。」
雲如意答應道:「沒錯,鄭隨風凡心太重,以至於耽誤了修行,沒我幫忙,即便他穿了法袍,陣法啟動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他。這些年山上被他弄的烏煙瘴氣,他還以為他做的夠隱秘,如果不是要用到他,我早就把他宰了。」
見雲如意說的咬牙切齒,檀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看著這位剛相認的白姑,他知道,這位可不是一個慈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