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兒,並不想多餘的捲入到你們的事情之中,只是想弄明白張拓和三才協會的事,以及......以及你們知道的有關我爸的事。”
我平復下心情,也不理睬姓楊的,只詢問起劉老太。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先前被消耗了大量精氣神,疲倦和睏意一陣陣襲來,抬眼看看其他人,除了我們幾個年輕人和楊洪鈺之外,劉老太她們幾個年紀大的已經是滿臉疲態,精神憔悴。
劉老太強打起幾分精神,看著我嘆了口氣,說道:“這三才協會呢事,我也知道不全,至於你父親,我不便多說。你也應該知道,你外公趙方碩是當年響噹噹呢人物,就是因為有他和門下弟子坐鎮,屢屢針對三才協會呢各種活動進行阻撓破壞,才不至於讓其為禍四方。如今呢趙瞳,想來也是繼承她爹呢遺志而四處遊走,與三才鬥爭吧......”。
我點點頭,接著她的話道:“老媽這些年確實很少在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辦事。可這三才協會既然是邪教,為什麼當地‘衙門’不採取措施進行鎮壓和清掃呢?另外,砣子哥可是從小就在登星村長大的,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邪教裡面的堂主了?”。
泰青七歲以前都是和我們一直玩在一起的,七歲以後才去上的武術學校,後來也只是放寒暑假大家才有機會聚在一起,所以他對於砣子哥的瞭解自然沒有我多。先前聽我說過他暗算我的時候,泰青就有點動搖,此時再次聽我說起砣子哥,他也等著劉老太給個明確的說法,畢竟那可是我倆兒時的玩伴之一啊!
“張拓這個人,從小就和家裡人一塊搬到了登星村,他父母從來不向村裡人透露自己一家人呢來歷,只說是逃難到此,陳年舊事不想再提。第二年,張星海就意外跌下山坡摔死了,剩下他們母子三個相依為命。要說這孩子從小就老實孝順,村裡人都很喜歡他,可就是少了一股孩子應有呢頑皮勁兒和靈性,給人一種少年老成呢感覺。至於他後來是怎麼進入三才協會,又是怎麼當上堂主,我確實不知道。不過,聽說這三才協會成員主要都集中在南方,極少涉足北方,想來他們呢老窩就在南方呢某個地方吧。今晚帶人來襲擊的,恐怕就是‘地’字屬呢堂主,桃香。”
劉老太說完幾句,便咳嗽一陣,唐可韻心軟,便過去幫她撫背順氣。我一愣,今晚這女人倒是聽到那漢子叫她“陶堂主”,卻沒聽見叫全名,這劉老太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泰青在一旁沒言語半天,忽然插了句嘴,“你說這姓陶的女人是堂主之一,還是‘地’字屬的,而張拓也是堂主,那想來他一定是‘人’字屬的了,那這剩下的一位‘天’字屬的堂主你知道嗎?”
我詫異的瞧著他,這小子怎麼忽然這麼上心了?
唐可韻歪著頭打量起泰青,被一旁的楊洪鈺瞧在眼裡,捂著嘴偷笑起來,前者聽到笑聲,扭頭一看是那小丫頭,估計是感到害羞,悄悄的低下了頭。
“其實這張拓,進入三才協會後,就改名叫了章仁石,居然還做了堂主,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隱忍不發,不讓別人察覺到我呢本事,就是為了調查當年我小孫子失蹤呢事。直到前兩年,我才把線索從胡豐這個人身上集中到張拓這裡。”。劉老太說到此處,眼神中的恨意慢慢轉換成了恐懼。
據她所說,一開始她也只是以為小孫子阿瓜只是單純的被人拐走,憑她的本事,要找到人並不難,再不濟請黃大仙出馬就是了。
可奇怪的是,無論她還是黃大仙,無論使用什麼手段,就是查不到阿瓜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最離譜的是,連魂魄都找不到,搜魂和拘魂一無所獲,這便讓她有了懷疑,暗中調查起胡豐這些形跡可疑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揪出了章仁石這個隱藏的人物。
而透過章仁石和胡豐,她慢慢的又查出了一個駭人的秘密!不錯,就是勉強算是被哥們平息了的饕餮之禍。
任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尋找多年的孫子,竟被人鎖了魂一直活埋在村子裡!更喪心病狂的是,這倆人為了養煉饕屍,又害死了自己兒子王富貴,到最後甚至連自己兒媳都死於非命……
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痛心的事莫過於此。
懷著對這兩人的恨意,她屢次破壞他們的計劃,但最終還是心軟放走了已經變為餮童的阿瓜。
“我早聽說登星村臥虎藏龍,更有這赤壺神果,甚至還有更大呢秘密,可沒想到這些竟會是讓我家破人亡呢東西!唉……富貴啊,我的兒,嗚嗚……娘悔不當初啊!早知道這樣,娘早應該答應你一起搬走的。”,劉老太說到痛心處,不自覺的哭出了聲。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老來喪子,又惹上邪教致使生活不得安寧,戳得我們幾個心頭很不是滋味。
我搖搖頭,安慰她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支書一輩子助人為樂,是個老好人,想必老天爺會給他一個好的歸宿的。”
聽我說到這,她哭得更甚,“你不知道!他們父子被煉成了饕餮,沾染上這詛咒,魂魄註定不得輪迴轉生啊……”
“這些惡賊,簡直壞到孃胎裡去了!死了還讓他們父子不得安寧!小米,咱們一定得好好懲治這些惡賊!”,唐可韻說話間,咬牙切齒的,看得哥們我心裡直發毛。
忽然,她惡狠狠的轉過頭來看向我,“你說對吧,朝偉!”
我嚥了咽口水,趕忙點點頭。
劉老太和楊鴻飛卻疑惑的看向我們,“朝偉?你不是叫趙飛將嗎?”
我乾咳一聲,也不做過多解釋。
“劉奶奶,你知道娃娃墳上鬼骨巖的來歷嗎?!我總覺得……”,我話還沒說完,卻敏銳的察覺到她神情開始緊張,而一旁的楊鴻飛卻是直接吃驚的大喊,打斷了我的話。
“你說什麼,鬼骨巖!那東西還在登星村?”
看他這反應,我心裡忽然有點後悔把這事說出來。
劉老太大抵是覺得我有所誤會,就在一邊解釋起來:“幾十年前,我們幾個在你外公帶領下,曾經一起想出法子,將那東西沉入了鎖龍湖底,沒想到你外公死後,這東西竟又自己‘跑’了回來,就像在娃娃墳上生了根一樣……”
“劉姐!你……唉!”,楊鴻飛似乎是氣她不告訴自己這件事,兀自懊惱起來站在了一邊。
“鴻飛兄弟,小劉她不告訴你也是為你著想,依著你的性子,指不定又會幹出些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來。你也彆氣她,這些年她為了這個秘密也是受盡了委屈啊。”,羅奶奶柔聲道。
楊鴻飛轉過身來,又驚又惱,質問道:“什麼?羅大嫂,你也知道這回事嗎!好啊!好啊,你們,你們都把我矇在鼓裡,都不拿我當自己人是嗎?當初說好的……咳咳……”,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急促的咳嗽起來,被楊洪鈺攙扶著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羅奶奶不緊不慢的走到他們爺孫倆身旁,無奈的嘆口氣,“趙大哥已辭世,剩下的這幾個,我已經是廢人,你又落下一身傷,唯有小劉還勉強能挑起大梁。不然像你我二人這種,別說守那鬼骨巖二十多年,就算只是靠近那東西,也只會落得個即時喪命的下場。”
“可是,可是劉姐她有丈夫孩子,最不應該再捲入這些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