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洵站在講堂外面,盯著裡頭的和尚看了半晌,終於想起來“拂塵”這個名字聽上去為什麼耳熟了。
昨天晚上,顧沉突然在五人小群冒泡,得意洋洋地宣佈自己現在是宴知淮的救命恩人了,因為他送給三哥的玉佩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還說那塊玉佩是特地找高僧開過關的,特別靈。
霍昭洵拿出手機,翻出聊天記錄看了看。
果不其然,那個高僧的名字就叫拂塵。
竟然這麼巧?
“施主在外面逗留了這麼久,可是對貧僧的講經感興趣啊?”
醇厚如淵的聲音陡然從身後傳來,霍昭洵回頭,發現拂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正笑容平和地看著他。
霍昭洵往裡面看了一眼,那些信徒此時正在交頭接耳,似乎討論著什麼,看來是到了“課堂上自由交流”的環節。
他隨手把手機放進口袋,神色冷淡,“不好意思,你自作多情了。我可對你那些洗腦式的經文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站著這兒,單純只是因為站在陰影下方好乘涼罷了!”
面對他的嘲諷,拂塵絲毫不受影響,臉上的笑容依舊,“原來如此,那看來是貧僧多想了。不過恕貧僧多言,陰影下方雖然涼快,但陰寒終究傷體。偶爾敞開胸懷接納陽光,擁抱溫暖,更能促進陰陽調和,於自身會有更大的好處。”
霍昭洵被他文縐縐的繞得有些頭疼,“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拂塵唇角微揚,笑容看上去悲天憫人,“施主,執於一念,將受困於一念;一念放下,將自在於心間。昨日是命,已成定數,若執著於此,身心將永陷於煉獄,不得解脫。何不嘗試著放下,珍惜眼前呢?”
霍昭洵眼睛眯起,掠過一絲危險的寒芒,“你知道我是誰?”
“阿彌陀佛,相逢即是緣,相識與否並不重要。”
“不要在我面前賣弄關子,你以為故作高深,我就會被你給糊弄了?我可不是你那些愚蠢的信徒!”霍昭洵冷冷地哼了一聲,問道“和尚,你跟白琮宜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是不是你的兄弟?”
拂塵雙目微闔,“施主說笑了,貧僧是世外之人,紅塵早已斷絕,又何來的兄弟姐妹?”
“別搞笑了,你本就身處紅塵,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斷絕紅塵!”
“施主一定要這樣想的話,那貧僧也沒有辦法。”
拂塵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霍昭洵,“不過這塊玉佩,還請施主收下,就當是貧僧的一番心意。”
又是玉佩?
想起顧沉說的那塊玉佩,霍昭洵皺了皺眉頭。
他接過玉佩拿在手上擺弄了一下,這和尚難道是一次性批發了一堆玉佩,見人就發?
他沒好氣地道“你這是被我問到心虛,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想要送塊玉佩來搪塞我?”
“施主多想了。”拂塵唇角一揚,“這塊玉佩並不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