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
嵐風醒來後,感覺身體已經恢復很多了,走起路來也不像昨晚那樣跌跌撞撞,而是如同常人一般了,他換上錦衣衛的著裝後,往大堂走去。
雪非音姐妹倆像是在準備著出門,嵐風走上前去打招呼道:“雪姑娘、林姑娘你們早。”
“嵐公子,早。”雪非音看向嵐風說道:“嵐公子你身體還沒恢復,應該多臥床休息才是。”
“多謝雪姑娘關心,昨晚修習過你教的那套吐納之法後,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我想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嵐風充滿感激的語氣,又問道:“你們這麼早是要去移民營嗎?”
雪非音有些憂慮的點了點頭:“是的,今日要為患者們熬製最後一株解藥。”
“哦。”嵐風也擔憂了起來,那麼快就已經是最後一株解藥了;他突然想起什麼,向雪非音問道:“對了,雪姑娘,之前羽林軍在京城內查到有十一處水井有毒,中毒的百姓不可估量,不知那些百姓現在怎麼樣了?”
“嵐公子不用擔心!”雪非音解釋道:“我去看過,他們身上的毒暫時還沒有發作,也許可能可以撐到燕王把解藥送來;如今最危險的是移民營裡的百姓,他們已經沒有時間撐到下一批解藥送來的時候。”
“是啊!就只能撐三天了。”嵐風感嘆一聲,上前說道:“以防在路上遭遇不測,還是我護送二位一起去移民營吧!”
“多謝嵐公子,下毒的罪魁禍首毒幕峰已經被抓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雪非音看著嵐風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出更多的解藥來,當下手上最有可能有解藥的人就是毒幕峰了。”
嵐風點了點頭:“雪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回鎮撫司,看看能否從毒幕峰的嘴裡審問出什麼來了?”
“嗯。”雪非音從旁邊的桌子上端了一盤早點過來:“嵐公子先吃些早點再去吧!這樣才有力氣。”
“不了,只剩三天時間了,事態緊急,我這就回錦衣衛去檢視情況。”嵐風握著佩刀向門外走去。
“好吧!嵐公子你路上小心!”雪非音放下手裡的盤子告別道。
嵐風回頭看了一眼雪非音,回想起移民們第一次暴動的情形,還有他們一齊在營寨門前無聲乞求的景象,叮囑道:“你們也一路小心!還有讓傅將軍派兵鎮守藥房,恐防有亂!”
“嗯,我會的。”雪非音輕輕點了點頭,目送嵐風離去,身旁的林翎今天竟然異常的乖巧,沒有說一句胡言亂語了,難道是被雪非音收拾了一頓,但雪非音性格溫柔,舉止端莊優雅,不像是那種粗暴的人啊!
嵐風從雪霖堂出來之後,快步向錦衣衛鎮撫司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咕嚕’一聲,覺得肚子好餓了,也許是修復身體消耗了很多能量。嵐風覺得剛才真的應該吃些早點再走,不過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被林翎說他老是來蹭吃蹭喝的緣故,還是之前在她們面前吃了糕點放屁的緣故,嵐風不怎麼想在她們姐妹二人面前吃東西。
於是他決定先去填飽肚子再說,然後就調頭往之前他們經常吃的那家賣油花的鋪子走去;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家油花的鋪子門前,嵐風看到管長繼也在這裡吃早點,而管長繼看到嵐風則激動不已。
昨日管長繼聽到傳聞說,嵐風在逮捕毒幕峰時,身中劇毒,不知所蹤,生死未卜,管長繼昨日找了嵐風一天,也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如今他們一行四人,沈七畏罪潛逃,單青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嵐風生死未卜,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人,不免讓人深感惆悵。管長繼一大早就來到了他們四人經常一起來吃早點的鋪子,坐了許久,以此來緬懷他們昔日的崢嶸歲月。
管長繼沒想到在此會突然遇到嵐風,含著老淚立即起身上前躬身拜道:“大人,看到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嵐風將管長繼扶了起來:“嗯,之前出了點意外,承蒙雪姑娘鼎力相救,如今已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管長繼轉過身去擦去老淚:“大人,您過來坐下吃些早點吧!”
嵐風點了點頭過來坐下,看到管長繼的那桌上放著四個茶杯、四盤油花,想起之前四人經常在此討論案子的時光,眨眼間往日已經一去不返。
嵐風喝了口茶問道:“毒幕峰被逮捕之後,有沒有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啊?”
“回大人,沒有。”管長繼放下手裡茶杯,說道:“毒幕峰被抓後,就立即押到了刑房去嚴刑拷問,經過十幾樣刑具的拷問,被打得鮮血淋漓,毒幕峰都沒有吭一聲;反而是那些上刑拷問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中毒身亡了,據猜測可能是毒幕峰的血有毒,離得近的那幾個人,吸入了毒幕峰身上散發在空氣中的毒血之後,毒發身亡了。”
“有這等事。”嵐風驚訝的問道:“後來又怎麼樣了?”
“如今毒幕峰被關在水牢裡。”管長繼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死了幾個拷問的人,鎮撫司就沒有人再敢貿然去碰那個毒物,深怕自己莫名其妙就毒發身亡了。如今那些水牢的守衛都膽戰心驚的,在離水牢遠遠的地方守著,深怕自己也步了那幾個拷問的後塵。”
“看來這個毒幕峰還真不可小覷。”嵐風吃了一口油花,嚴肅道:“需做好萬全的準備才可以去審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