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門口,顏啟盈被花澗墨問得腳步一歪,差點沒撞到硃紅色宮牆上。
她都顧不上和其他哥哥多說,緊走幾步進到牆內。
果然看到花澗墨背靠宮牆而站。
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錦袍,更顯得醉後初醒的容顏憔悴。
頭上挽著簡單的髮髻,餘留不少鴉青色長髮散在身後。
白衣黑髮朱牆,就像一副畫。
“花哥哥,你的嗓子……”
小姑娘聲線都有些顫抖。
昨天酒後戲言,今天就成真?
花澗墨依靠朱牆的身子一僵,背於身後的雙手攥拳。
“嗯。”
他不想說話。
小姑娘伸手使勁揉揉臉,又掐了掐自己嬰兒肥的臉頰。
“真疼……花哥哥,你和我來。”
顏啟盈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真的是花澗墨一語成箴,她抓住他的手腕就走。
怒氣衝衝的步伐,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花澗墨被她拽得一個趔趄,趕快跟上她的腳步。
小公主的神力,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其他三個少年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神色也跟著有點緊張。
花澗墨性格執拗。
小公主年紀又小又單純,真的能懂他的心思,把他說服留下嗎?
書房裡,顏啟盈將他按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比她高很多,坐在上面,長腿都要向椅子後收,才能保持優雅儀態。
但是他不想用這種嗓音說話,他也就不拒絕顏啟盈的安排。
再之後,他親眼看著,小姑娘將自己寫得作業,一本本都撕了。
撕得粉粉碎拋入天空。
碎紙像一隻只秋末的蝴蝶,毫無掙扎掉落,再也沒有生機恢復。
他的心情,在酒醒以後,就是這樣。
“砰砰砰。”
小公主雙腳用力踩著地上的碎紙屑,好像恨不得能連地板都踩出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