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禁域中，從未有人煉製成功蠱皇。”顧眠白閉上眼，隨意地將掌心的血在衣襬上擦了擦。

雲靈汐眼眸中帶著攝人的寒意，冷凝著顧眠白：“看好銀雪，不許他回禁域。”

顧眠白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她。

片刻後，他臉上佈滿苦澀：“公子決定的事情，我改變不了。”

“那就想辦法拖住他！”雲靈汐猛地將手中酒壺砸向池中，冷喝，“十四年前，你護不住他，十四年後，你還護不住他？”

她猛然起身，逼近顧眠白，拽著他的衣領，一字一句：“既然護不住他，你有什麼資格來找他？他已經遺忘的記憶，你讓他重新想了起來，你現在告訴我，你護不住他？我要你何用？”

“你既然護不住他，那就去死！”

最後的尾音落下時，她眼中是凝如實質的殺意。

顧眠白被她拽著衣領拽起，這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她的確想殺了他。

與雲靈汐四目相對，感受到她滿身的殺氣，顧眠白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眼底的苦澀，漸漸化為堅定。

雲靈汐伸手掐住他的脖頸，五指緩緩收緊。

顧眠白呼吸驟然困難，他猝然抬手，一掌拍向雲靈汐。

雲靈汐側身一避，甩手狠狠將他甩向石桌。

顧眠白反應迅速地在空中連翻兩個跟頭，穩住身子落地，冷哼：“雲靈汐，我的命，你沒資格拿。”

“想要傷害公子，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他的語氣，極為堅定。

話落，他直接轉身離開。

雲靈汐冷冷地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片刻後，側眸看向一旁：“看夠了嗎？”

涼亭旁的花叢，枝葉晃了晃。

“我只是路過的。”雲靈嫣頭上頂著兩片葉子，舉著手，從花叢後小心走了出來。

她看了看顧眠白走遠的身影，伸手將頭上的葉子抓下，抓起桌上的酒壺往嘴裡倒酒，卻發現倒不出一滴，不由將手伸向雲靈汐：“好歹姐妹一場，一起喝點？”

雲靈汐抱胸冷冷地看著她，紅唇帶著微妙的弧度：“姐妹？害得自己妹妹慘死，聲名狼藉的姐姐？”

她雖然不知道雲靈嫣為何在變成藥毒人之後，性情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但現在的雲靈嫣，還真讓她下不去手殺。

雲靈嫣聞言，眼中劃過悔恨。

她咬了咬下唇，悶悶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是她，我欠了她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會做牛做馬去償還，我不奢求她原諒我，被人……”

說到這，她眼眶不自覺紅了，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起：“被人誣陷，失去清白，剔骨刮肉的痛，生生世世都忘不了……這些，是我欠她的。”

“但是，我不欠你！”雲靈嫣抬起眼，盯著雲靈汐，一字一句。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既然霸佔了她的身體，她應該也離開了這個世界，她那麼美好善良的女孩，一定能遇到寵愛她的父母，疼愛她的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