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秀色五

隔老遠，二人就看見秀色門外被官差圍著，附近樓裡的人趴在窗子往外看。

安非選了一處人少的巷子落地。

憐衣跑到秀色，被官差擋在樓前。樓內大堂一眾美豔娘子坐在一處，似乎受了驚嚇，互相安慰彼此。

蔡媽媽跟在一個方臉大人身後，嘴皮像打快板一樣，不知道說著什麼。

方臉大人出來了，蔡媽媽被門口官差伸出刀擋住，“大人吶，真真是冤枉啊。我她秀色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整日撫琴焚香的姑娘，怎麼會殺人吶？肯定是有人陷害，不然蒲思怎麼會瘋呢？”

樓裡有姑娘看見憐衣了，沖她笑、搖頭，擺手讓她走。動作很小，卻很紮眼。

安非也看見了，拉著憐衣繞到秀色後跳窗而入。前門還傳來蔡媽媽尖利的嗓音，與大人辯駁、討價還價。

憐衣一看，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嗎？

眼看安非要拉門出去，憐衣想出聲提醒門被鎖住了。

“咔吧！”

門被拉開了，憐衣抿著嘴把話咽回去了，等安非走後，她踱步到門邊拿起地上碎成兩半的鐵鎖。

對著光看了一眼放回地上，貓著腰、踮著腳到一樓大堂，混入她的朋友中。

“月塵姐姐，這是怎麼了？”

“嗬！”

憐衣的突然出現，嚇得眾人驚呼，不過立馬嚥下喊了一半的“啊”，悄悄移動身子，將憐衣擋住。

薇姿壓著聲音，用氣音湊到憐衣耳邊，“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進來了？不對，你從哪兒進來的？”

“薇姿姐姐，這個不重要。你們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蔡媽媽說的殺人，蒲思姐姐瘋了，是怎麼回事？”

“么么，這事不是你能管得，趁著沒人發現，你趕快跑吧。”月塵說著，從腰帶裡摸出拇指大小的銀子塞到憐衣手裡，薇姿也拔下頭上值錢的簪子。

“姐姐們，你們別這樣。我認識一個仙人，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肯定有辦法解決。”

月塵和薇姿相視，皆是不信，但除了憐衣識得貴人這一點，也解釋不清她的突然出現和消失的傷口。

“昨夜，黃老爺在秀色死了，當時服侍的蒲思神志不清。”

“可憐蒲思姐了，”憐衣臉上一陣心疼，黃老爺死不足惜，她只是心疼蒲思。

也不知是誰幹的，什麼仇什麼怨就不能等人回去了再尋嗎？非得在秀色，好歹別在姐姐們眼前做啊！

“那蒲思姐怎麼樣了？”

“不知，她被帶回衙門了。”

“那屍體？”

“屍體在衙門驗屍房。”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告訴仙人。”

薇姿拉了一把憐衣的衣裙，不放心道，“我聽說那黃老爺死相慘烈，你就別跟著去摻熱鬧了。”

憐衣嘴角抽笑了一下：薇姿姐姐真是懂我。

“放心吧，我到時功成身退，在外面等你們。”

二人互相抓著手，忍著不往憐衣那兒看。

“你說么么說得是真的嗎？”

“你是說仙人還是摻熱鬧？我看，半真半假。”

“唉。”

憐衣在後院的桃樹下找到的安非，當時安非正拿著小鋤頭刨土。憐衣看不懂，但架不住她眼裡有活，在牆邊的水缸旁拿了把小鋤頭過去幫忙。

“安非，你刨土做什麼？”

安非拿過憐衣手裡的小鋤頭，雙手用上，“這兒有股不尋常的氣息，我挖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