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法術嗎?幹嘛還親自動手?”
“哎,這不是怕驚動外面的人嘛。”
憐衣蹲在旁邊,雙手枕在膝蓋上,下巴放在手上看著安非刨的小腿深地坑,“你沒有隔絕聲音的符紙嗎?”
鋤頭都掄出火花的安非一頓,抬頭望著憐衣,莫名尷尬。右手從口袋裡夾出一張符紙,扔向空中——符紙化作金粉散落在周圍,將二人圍在中間。
接著,安非劍指一點,一團火球從他手中射出,將桃樹炸個稀碎。
虛空一抓,廢渣中飛出一個半臂長、一掌高的方木盒子。
“這什麼?”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很邪惡。”
盒子被開啟的瞬間,從盒中爆發出一陣陰氣,小空間裡颳起陰風,響起嬰孩啼哭聲。不過只一陣,安非便施法驅散。
低頭一看,盒中赫然是一具蜷縮著的幹癟的嬰兒屍體——雞皮一般的面板附在細弱的骨頭上,濃烈的腐氣太過燻眼;屍體腦袋被寫滿符文的布條纏住。
安非一下就收了屏障。
“這,怎麼會?”
憐衣不敢相信,這桃樹下竟然埋著一個小孩子。想起以前在樹下嬉鬧的時光,憐衣就覺脊背發涼。
安非平靜地蓋上蓋子收好木盒,“我先送你出去找地方住下,這裡比我想得要複雜。”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憐衣堅定地望著安非,“姐姐們說秀色被圍是因為死了人,我剛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人尋仇的,現在看來或許是鬼邪作祟。因為這個,我一個姐姐都瘋了。我不想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糊塗蛋,我要和你一起查出真相,用這真相換自由。”
二人對峙著,良久,安非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跟緊我,不準亂跑。”
“一定一定,那現在?”
“先去看看受害者。”
“哦哦,在衙門。”
安非在憐衣的指引下到了衙門,隱身符一使,二人便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去了。
憐衣也沒進過衙門,不知具體佈局。二人一時沒了主見,不過憐衣還是憑著感覺,找到了衙門中眼熟的人,跟著找到了驗屍房。
二人站在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前,“先看屍體嗎?”
“你不是說先看受害者嗎?”
安非無奈點頭,“也行吧。”
安非向前一步,揭開了一小塊白布轉頭看向憐衣,“要不,你還是別看了,挺嚇人的。”
“真的?很嚇人嗎?”
“嗯,眼睛被挖了,什麼心子、脾子、肝子、肚子的都被掏了。還有燒焦的痕跡,”說著鼻翼抽動了一下,“你沒聞到嗎?”
“什麼?”
“一股烤肉味兒。”
“嘔~嘔哇,嗬嗬嗬。”
憐衣本來就被安非說得一陣惡心加害怕,這下直接把人給說吐了。
安非很快就看完屍體了,取出一個青瓷瓶拿開塞子在憐衣鼻下轉了兩圈。
清新冷冽的氣味極大程度的緩解了憐衣的症狀。
“真是的,我逗你呢,怎麼這麼傻?現在去看看你那個被嚇的姐姐吧。”
安非把小瓶放憐衣手裡,開啟門走了。
憐衣擦幹淨嘴邊,無聲罵了句後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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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植樹節啊,已經很多年沒種過樹了
(˙ー˙),還有人種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