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上古時期有一面可以穿越時間、縱覽四海的寶鏡,此鏡可以觀測世間萬物,大到歷史長河,小到昆蟲螻蟻,皆可透過鏡子看個清楚。更有玄奇之說,言這觀世鏡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不知真假。
然,世間窺探寶鏡者數不勝數,得到的卻寥寥無幾。愛財者欲拿到寶鏡窺探日後金錢交易走向;愛美者欲用寶鏡得到美容駐顏秘方;更有甚者,意圖破壞寶鏡,將之毀滅。
而寶鏡無罪,人慾有罪。這可以觀破天下事的‘觀世鏡’漸漸在歷史的洪流中銷聲匿跡,只有小部分人還在口口相傳此鏡的玄妙之處,卻無一得以見到此鏡真容,實乃可惜。
可最近在某處又隱約有這面寶鏡的訊息,不少能人異士皆出發北上,欲奪寶鏡,而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安縣富商金老爺的嫡子金奇峰……”
“啪”,窗戶不知為何從旁邊關上,說書人的聲音被夾在了窗縫裡,透過窗紙嗡嗡地傳進來。
“你又使壞不讓我聽書。”窗戶邊站了位姿色秀麗的女子,風姿綽約,娉娉嫋嫋。此時她正皺著細眉,一雙桃花眼轉眸看向身邊的始作俑者,佯怒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頭。
被戳的物體是一隻長得像小狐狸的小獸,被戳後十分不痛快地搖搖腦袋打了個響鼻。他面上有一隻大大的圓眼,耳朵尖細,牙齒鋒利。通身雪白,貓臉狐身,長有三尾,個頭兒有一隻肥貓那麼大。
他哈了哈氣趴在窗下的案桌上,眯上眼語氣慵懶:“每天都講一樣的,有什麼好聽的。”
“你不好奇嗎?說書人只講開頭,都沒聽過後面的事情。”
那獸兒半睜一隻眼:“還有你靈華好奇的事?真若是想知道,何必聽說書人講,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靈華撇撇嘴:“恆古啊,你可真是無聊。”
她說著,從寶匣裡拿出幾塊碎銅鏡,小心翼翼地將碎塊拼起來。這幾塊碎塊牢牢地吸附在一起,形成一個不完整的殘鏡。
殘鏡中的裂痕像海水褪去般消失,模糊不清的鏡面忽然發出一道光,銅鏡的朦朧消散,殘鏡上映出了一片漆黑的深洞。
“怎麼還是這樣?”貓臉狐身的恆古跳到鏡邊,瞪著一隻大眼睛上下打量著,“不是又找到一塊了嗎?怎麼還烏漆嘛黑的?”
靈華嘆了口氣:“‘鑑心鏡’不全,靈法自然也不完整。再說它們分散各處多年,不知如今都是何模樣了……此時還能靠殘留的靈力勉強一用,不知以後會如何……我們要加緊腳步尋到其他鏡塊才行。”
恆古乖巧點頭:“嗯……你想看金奇峰的事也是為了追查殘鏡嗎?”
靈華摸狗一樣摸了摸恆古的腦袋:“你變聰明瞭。”
“少這麼摸我!我可是百年辟邪靈獸!”恆古伸爪子拍掉靈華的手。
“可在我看來你還是個小孩子。”
靈華雙手交疊覆在鏡面上,再開啟時,鏡子上顯示出了清晰的影象——
安縣,金家。
金老爺正在門廳內焦急地踱步,他一會兒向門口張望,一會兒又打發人上縣門口瞧瞧。
不多時,下人一邊叫著“少爺回來啦”,一邊領著位風塵僕僕的少年郎走來。
金老爺看著兒子回來樂開了花,而金奇峰一臉愁苦地走進門廳,揹著空得所剩無幾的行囊,“噗通”一聲跪在金老爺面前,聲音顫抖:“爹,兒子無能,沒找到‘觀世鏡’,救不了妹妹的命了……”
金老爺聞言並沒有想象中的絕望哀嚎,反而喜氣洋洋地把兒子扶起來:“好娃兒不必自責,苑兒已經醒了!”
“等等!”一隻爪子蓋在殘鏡上,鏡中的影像也跟著停了下來。
“金奇峰沒找到鏡子,你的感應這次失靈了。”
靈華搖頭:“你還是性急。我感覺到‘鑑心’就在金家附近,即使不在金奇峰身上,也可能在他身邊人身上。稍安勿躁。”
恆古的爪子從殘鏡上拿開,鏡中人又動了起來。
聽到好訊息的金奇峰眼裡又有了光彩,顧不得休息便隨著金老爺前去看望妹妹。
金奇苑似是重病纏身,楊柳細腰、面容枯槁,眼下泛著烏青,此時正在一名茜衣女子的攙扶下慢慢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