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看來,金小姐可能是做了棒打鴛鴦的事,拆散了李公子和孫蓮苒。李公子被逐出安縣後重病不治去世,孫蓮苒便開始報復金奇苑。”恆古看完殘影,與靈華梳理道。
靈華摸著下巴,點點頭同意恆古所說,又蹙起眉頭:“還有一些事不明白。其一,昨夜我們在金府看到孫蓮苒折磨金小姐,她對金小姐說‘從前是你,現在也是你’,不知這是何意,金小姐現在是被折磨的那個,為何孫蓮苒還要說‘現在’?
其二,適才孫蓮苒說她已經死過一次,不怕再死。若所言不虛,她真的死了,那又是如何活過來的?
還有一個問題,安槐給我們的訊息,話沒說完,金老爺吩咐下人保密的事情是什麼?”
恆古聽到這麼多問題也一個頭兩個大,他閉上眼,又趴在桌上,看起來疲憊得很:“我看孫蓮苒並沒害我們,看她復仇心切的模樣,說不定是有苦難言,是個苦主。”
靈華仔細打量著恆古泛白的面色,溫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你可否覺得乏力睏倦,呼吸不暢?”
恆古摸摸太陽穴點點頭:“大概是一夜沒睡,有些疲乏。”
靈華又搭上脈:“感受下靈力,是否虛空?”
恆古片刻後面色一頓:“是這殘影吸走了我的靈力?”
靈華看著絲帕蹙緊眉頭:“她雖試探我們,也暗算我們,不是可相信之人。”
恆古又拿起絲帕端詳,猜測道:“也許她是想消耗我們的靈力,這樣今日只能在此修養,而此刻……她已經去取金奇苑的性命了?”
“有這種可能。恆古,你一夜未睡,在這裡休息吧,我去金家一看,去去便回。”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門。
恆古立馬追出去,大街上卻沒有靈華的影蹤了。
“又自己走,不帶我。”恆古頗為怨念地在大街上打轉,他看看已經大亮的天光,還是不放心靈華孤身前去金府,一鼓作氣飛身到了金府門口。
靈華此時在成衣店換了套衣裳,她戴著面紗,身穿雲錦織成的水藍色褙子,內搭一片縫著金絲線的抹胸。下身的裙也是雲錦,裙上繡著花朵樣的銀色暗紋。
頭上的金釵分外顯眼,重瓣梅花的耳墜更是讓靈華整個人端莊又貴氣。手裡拿著楠木盒子,看起來沉甸甸的,裡面一定放了不少金子。
能在安縣穿成這樣的人非富即貴,大街上的人都上下打量靈華,有些女子的眼裡投射出羨慕的光。
靈華走到金府門口,看到恆古在小石獅子旁蜷坐著左顧右盼。她快步上前驚訝道:“怎麼跑來了?為何不在客棧休息?”
恆古看到靈華一身華貴,似是還塗了脂粉,整個人散發著與之前不一樣的氣韻。他呆呆地看著靈華,慢慢站起身湊到她跟前仔細看,又圍著靈華來回轉圈,反覆欣賞。
“恆古啊,你幹嘛呀?”靈華看著恆古的動作不明所以。
恆古又隔著一段距離聞了聞靈華身上的香氣,眼裡帶著讚歎的光亮:“你這身打扮好不一樣,真好看!”
靈華看了看這身行頭,微微笑起來:“沒有這身衣服,進不去金府的家門。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去吧,走!”
“嗯!”恆古重重點頭,站在靈華身側,挺直腰桿,一起走進金府。
靈華向門口的護衛遞了一張名帖:“我們是海津張家的,前來拜會金老爺。”
護衛看靈華穿金戴銀,氣質不俗,急忙進門通傳,把名帖給了金老爺。不一會兒,護衛便出來對二人笑臉相迎,引他們進了金府的大門。
金老爺已經在一進的大廳裡等著二人,一見面便上前招呼:“張公子,張小姐,有失遠迎,快請坐。”
靈華上前一步,給金老爺行了禮,又將手中的楠木盒子遞上:“金世叔有禮,常聽家父提起您,小小心意,望您收下。”
金老爺親自接過盒子,大笑道:“能被北方數一數二的錢莊老闆記在心上,金某慚愧。”
他不著痕跡地掂了掂分量,擺好盒子後眼裡含笑:“不知二位前來,是有何事?”
靈華嘆了口氣,憂愁染上眉頭,她從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金老爺,實不相瞞,此番我們是為了祖父而來。”
恆古一頭霧水,只能看著靈華的表情跟著擺出痛苦面具。
“張太公?”金老爺收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