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舟翹起腿微微晃著,“小時候聽人哼過。”
“又是小時候。”羊樂瑜不滿的眄他,“你的童年還真豐富,就算不記得這首曲,那你說說,你是從哪裡見到的我?”
穆乘舟望著她,欲言又止片刻,終於將想要吐露的話嚥下去,“太久遠了,我記不清。”
羊樂瑜此時簡直像是百爪撓心,這逆子吊足了她的胃口,卻到最後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穆乘舟則沉陷在往事的回憶中——
那是一片血泊,耳畔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鳴笛聲。
年幼的他躺在刺目的探照燈下,黏膩的血泊中,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使他呼吸困難。
他看向懷裡的襁褓女嬰,女嬰因恐慌而啼哭不止,與周遭的嘈雜混在一起。
他用殘存的力氣哼了一首老調的歌,女嬰停止了哭泣,朝他燦然一笑。
回憶戛然而止。
穆乘舟給羊樂瑜斟酒,“小羊酒量如何?”
羊樂瑜自信滿滿,她一向認定自己的酒量很好,最起碼連喝五聽沒問題。
穆乘舟笑笑:“碰個杯。”
酒盞輕碰發出清脆聲,羊樂瑜一飲而盡。
穆乘舟:“喝的太急會醉。”
羊樂瑜豎起手指搖了搖,“你小看我了,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的姓倒過來寫。”
穆乘舟輕笑,為她續杯。
羊樂瑜確實連喝四杯毫不費力,但在第五杯時,大腦莫名覺得暈乎乎的,勁頭上來了。
糟糕!她忘了古代釀的酒都醇正無比,跟她喝的麥芽造物不是一個等級。
羊樂瑜望向穆乘舟,他的身影顯得朦朧且交疊。
她顫顫悠悠站起來。
穆乘舟看著她燻紅了臉,不由心下憐惜的緊,攬過她的腰肢使她借力坐在自己懷裡。
咬耳輕言:“都說了不要喝那麼快,醉了吧?”
羊樂瑜紅撲撲的臉頰燒的厲害,抖擻著細密的鴉羽望向他,“你......好帥。”
穆乘舟知道她此刻說的是醉話,但這醉話可比清醒話動聽的多。
他捧起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羊樂瑜尚存的一絲底線被輕易突破,穆乘舟的唇瓣暖而熱,在酒精的催發下使她渾身燥熱,想要一隻緊黏著這個男人。
“乘舟......這裡會被人看見......”
穆乘舟挑唇笑笑,把她打橫抱起,踏進船艙裡。
小船因忽然間承載了重物,在水面左右搖擺幾下,隨後晃得更厲害。
待三更天時,羊樂瑜的酒醒了,燥熱也被安撫的很好。
月光透著霜露灑在船頭,香霧空蕩,不可方物。
羊樂瑜瞧了枕邊人一眼,他正拄著腦袋看著自己,濯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映著狡黠的光。
羊樂瑜被他盯得羞惱,“看什麼!?”
穆乘舟的目光流連在她光潔的背脊,上面到處都印著紅色的咬痕。
“像桃花瓣似的。”他輕聲調侃。
羊樂瑜撈起衣裳裹緊,瞪他:“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穆乘舟低笑,柔愛的撫摸她半松半散的青絲,摘下一枚珠簪,“今夜的霜露和小羊一樣美。”
羊樂瑜凝視著霜露漣漪,水面倒影映現了二人的面容,將衣衫不整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