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棠取過扶芳手裡的針包,放進自己的隨身包包裡,然後抬頭看著扶芳:“醫者不能自醫,阿爹他一旦病發就照顧不了自己,扶芳,我需要你在家。”
“我……”扶芳想不到理由來反駁,家中懂醫術的只有老爺,小姐和她自己,加上一個剛入門的胡玄冰。
“這島上的人善良與否,茯苓你也見識過,咱家的生意才剛剛起步,你覺得會不會有人眼紅?若是有人趁我不在來鬧事,你覺得以夏立他們能護得住?”
茯苓想反駁,卻無言以對。
島上那些人的惡劣,她聽過見過。
雖然夫人的武功也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總有顧不過來的時候,錢財那些身外之物還是小事,若是那些人要傷害二小姐和小少爺呢?
她在,至少還能護著一二。
南宮晚棠繼續道:“只有你們留在家裡,我才能安心,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你們家小姐能醫能武,山裡那點危險,能應付得來的,放心吧。”
兩個丫頭左右為難,兩邊都放不下,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個來用。
“放心,我陪她去。”
三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敞開的房門外,常遠長身而立。
常遠的武功兩個丫頭也是有目共睹的,兩個丫頭並不知道常遠就是楚禹鳳的手下,只以為他還是那個押送她們過來的常隊長,想起黑衣人來襲時,他奮不顧身相救的模樣,兩人也覺得他能跟著小姐一同去,一定能保護好小姐的。
兩個丫頭頓時雙眼放光地看向常遠。
南宮晚棠卻是眉頭微皺,常遠是楚禹鳳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楚禹鳳讓他來的。
她抬眸對上常遠的目光:“為何?”
常遠的目光不避不躲,嘴角銜笑,緩緩吐出兩個字:“報恩。”
南宮晚棠明白了,楚禹鳳想報她的救命之恩。
想了想,她起身朝常遠福了福:“如此就多謝你了。”
雖然主子說過南宮晚棠一定會同意的,但是常遠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他準備的那些說辭一句都用不上。
常遠不由有些懷疑,南宮晚棠是不是正等著他來?
懷疑歸懷疑,正事要緊,常遠問道:“姑娘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一個時辰之後。”
“一個時辰之後,我在院門等你。”
常遠轉身離開。
有常遠陪著小姐去,兩個丫頭總算是放心了不少,又開始忙忙碌碌地給小姐收拾東西。
確認常遠真的走了,南宮晚棠吩咐茯苓關上門。
她轉身去一旁的抽屜裡取出一瓶藥遞給扶芳:“這個你帶在身上防身。”
扶芳接藥瓶,拔出木塞檢視了一下里面的藥,發現是毒藥,嚇了一跳:“小姐這是?”
“我不在家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包括楚先生。”
雖然,楚禹鳳暫時來說,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和她家人的事,相反的,還幫了她很多很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前生遭遇的那些事情,對南宮晚棠的影響深刻入骨,連從校服到婚紗的戀人都可以背叛,還有什麼人是可以相信的。
楚禹鳳沒有在她面前出過手,但是常遠的武功不低,傅六的武功也不低,不難想象楚禹鳳的武功有多高。
若是他們真有什麼壞心思。
阿孃的武功再厲害,也護不住家中的老老小小。
不管是旁門左道也好,歪門邪道也罷,她都要留一手,以防萬一。
自從流放,扶芳便領會了小姐的聰慧,知道小姐做任何事都有小姐的道理。
她把毒藥收好:“小姐放心,婢子知道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