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琀繼續帶著眾人往前走,楚景玉一向是個擺弄筆墨之人,就算使用刀劍,也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他已被震驚的不能自已,沒想到楚景琀又進了一個暗室。
“這裡是他收藏的地方。”
幾人進入了一個暗室,沒想到面前立著三排木架,木架從上到下放滿了玻璃瓶,至少有七八十個玻璃瓶,而玻璃瓶裡面竟然裝著女人的手。
楚景玉被徹底震驚了,他憤怒道:“畜生,真的是畜生。”
楚景琀道:“這些都是他最愛的收藏。”
楚景玉皺眉:“所以,他殺了這些手的主人,把她們的手拿來做收藏?”
楚景琀點頭道:“是的。”
楚景賢問:“他是不是也想割了你的手做收藏?”
楚景琀忍不住把手往身後一藏,畢竟,她只是運氣好,皇兄及時趕到,若是晚一些,她便會頭身分家,手也會被放在和這些一樣的玻璃瓶裡。
韓楓道:“沒想到韓奕竟然是如此一個人面獸心之人,可惜我們沒能早點揪出此人,這樣也便會少死一些女子。”
楚景琀道:“他已經遭受了應得的刑罰,希望能告慰這些女子的在天之靈。”
楚景玉道:“我們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告訴錦州老百姓,說不定這些女子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們已經死了,更不知道是為何而死的。”
楚景琀道:“不過,讓那些丟失子女的父母前來便好,不要給所有百姓看了,如此殘忍,免得嚇著他們。”
楚景賢道:“待會兒便讓錦州知府過來清點人數,打掃現場,再讓百姓過來認領。”
楚景琀對楚景賢點頭,楚景賢和韓楓還在繼續搜尋暗室,希望能找出這些手所屬的屍體,不過他們倆是白費力氣了,韓奕早讓人燒了。
楚景琀在收藏室過了一夜,要不是為了帶他們來看看現場,她絕不會再踏入第二次,見楚景賢和韓楓沒有立刻出來的意思,她自己走了出去。
密探六十六號的屍體還躺在地上,楚景琀走了過去,蹲下身整理起六十六遺容,擦掉乾涸的血跡,壓好蓬亂的頭髮,才發現六十六號是個清秀的男孩子,楚景琀暗自惋惜。
楚景玉走過來道:“小九竟然也會可憐起這些普通人來?”
楚景琀面無表情道:“皇兄,你走後,都是這些普通人用生命保護我到了最後。”她記得柳含青為她擋了一劍,也記得那二十個士兵將她圍在,保護她直到最後倒在她身邊。
而六十六為了不洩露秘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道:“大楚,我們,能有富裕的生活,全是這些人在奉獻犧牲。”
楚景玉突然立正,再不歪歪斜斜,嚴肅道:“正是如此。”隨後向六十六深深鞠了一躬。
這時,楚景賢也走了出來,他自然聽到了楚景琀剛才的一番話,他並未多做評價,而是脫下自己的披風覆蓋在了六十六的身上。
他道:“琀兒,回盛安,找一個風景不錯之處將他葬了吧。”
楚景琀點頭。
幾人出地牢時,夜色早已降臨,月色蕭疏,微風吹散了幾人身上絲絲縷縷的血腥氣,這地牢出了韓奕、韓臨河打掃下人外,其他進去的人都未活著出來。
“琀兒,你身上有傷,先去客房歇息,隨後我會讓人把晚飯送過來。”楚景賢道。
楚景琀點頭。
楚景玉看了一眼月亮嘆道:“劫後餘生,好花好月,應是良宵,可惜,竟然毫無胃口。”